160:他的私心
穿上凤袍后,陈怡身上的贵气提升的不少,她缓步来到直立镜前,精巧的脸蛋一片得意,望着镜中高高在上的自己,她几乎忘了神,呢喃着:“翠娥,你说,整个后宫就属本宫有资格穿凤袍,这个后位,迟早是本宫的。”
“你有资格吗?”
陈怡还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时,突然,门口传来一抹极为森冷的嗓音,吓得翠娥脸色惨白,双膝重重跪地,连忙磕头求饶。13acV。
一大早便传来苍老的斥喝声,“臭丫头,老夫的衣袍怎么破洞了,你是用手洗还是用剪子洗啊!”
“朕要你想办法救活公主,救不活,你也等着掉脑袋!”项拓夜威胁着,说完,他转头吩咐一旁的莫痕,“你回鬼寨一趟,到药库去取息魂酖,尽快回来。”
得到自由的眉妃,吓得往门口躲去,不敢再靠近陈怡,尽管内心有些害怕,但她还是不甘愿,气急败坏吼着:“陈美人,你居然敢以下犯上,来人,传廷杖,这次本宫绝不轻饶。”
“又过一个月了,还是没有欢儿的消息,我真的好担心她。”白心瑶不隐瞒自己内心的担忧,没错,她担心欢儿,从马车坠至今已经五个月了,欢儿还是没消息,难不成,她的欢儿真的已经……
龙玄松手,白心瑶点着头,收回自己的手,垂眸,长长的睫毛遮掩了她眸中的担忧,龙玄一下子就猜到她在想什么,“还在担心欢儿?”
“眉妃,本宫现在落魄了,你得意了吧!本宫告诉你,本宫不会输,别以为你今天找皇上来,本宫就会放弃后位,告诉你,就算后位不是本宫的,你也绝对没有资格当皇后。”陈怡近乎发狂的抓扯眉妃凌乱的长发,像是要将她整块头皮扯下来才甘愿似的。
“听着,以后老夫站着,你只许坐着,不许比老夫高,哼──!”说完,神医头也不回的离去,独留满脸无奈白心瑶与用完餐走来的龙玄。
神医?!
“妖孽,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么多,我……不会再回去了。”白心瑶似乎读懂龙玄内心想法。
项拓夜赤红的视线一转,落在门口的女人,眉妃浑身一震,这才明了刚刚项拓夜问的人并非只有陈怡一人,还有她。
况且,白须神医油走江湖各地,要找到人……很难啊!
“主子,小公主突然没了气息,属下正要去找你。”
白心瑶尴尬傻笑,手里端了两盘轻淡的菜,来到桌边,望着气炸的老人家,她连忙安抚,“呵呵……白须爷爷,那件衣袍你都穿了几十年了,根本不禁洗,我只是稍微用力搓一下,没想到就破了,你、你别生气啊!放心,我一定会赔你一件衣袍的,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白心瑶一愣,扭头望向身旁的红影,龙玄将包子塞在神医的嘴巴上,淡淡一说:“瑶瑶昨晚干了一天的活,不就是一件破衣袍,看多少钱,本座十倍赔给你。”
“臣妾遵旨。”眉妃不敢怠慢,同样回答着。
宫殿内几名宫女听到眉妃的呼救声,纷纷赶了过来,费了好大一番费劲,这才将火大的陈怡拉开,不再让她伤害眉妃。
可恶,她只不过是来看戏,想看看陈怡有多狼狈,没想到项拓夜会将怒气扯到她身上。
“哈哈哈……”陈怡狠狠甩开一旁碍手的宫女,字字带有嘲讽意味,“眉妃,你真以为你是皇上的妃子啊?本宫告诉你,你什么都不是,你不过是皇上用来气皇后的一颗棋子罢了,你真以为皇上爱你、宠你,所以才纳你为妃?哈哈哈……怎么,想惩罚本宫,论身分、地位、势力,你根本动不了本宫一根寒毛。”
可一回到大陆,不管到了哪个国家,终究是与项拓夜踩在同一块土地上,那么项拓夜便有机会发现瑶瑶,甚至会将瑶瑶带回去……
她真的好担忧,这阵子,她虽然每天笑笑面对神医,面对龙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好痛,也好担忧,一天不找到欢儿,她的心就会痛一天,且是越来越痛。
“朕管不了这么多了,赶紧去拿。”项拓夜回答着,莫痕不敢多问,离开了密室。
“瑶瑶,你……”
撑不下去?!
“那你到底吃不吃?”龙玄狠狠瞪了神医一眼,夹菜的动作没停过。
陈怡起身,抚了抚疼痛的脸颊,饱含怒意的眸光死死瞪着门口的眉妃,面对她的挑衅,她气不过,大步冲向前,一把掌甩在眉妃错愕的脸上。
封妃的那个月里,皇上为了气皇后,所以夜夜留宿青云殿,外界看来是皇帝夜夜宠幸她,可实际上却不是,那月个里,皇帝每一次到来,她就得提前让小路子偷偷送出寝殿,根本没机会碰到皇帝,更别提宠幸了。
龙玄眉心微微一拧,抓起筷子,大口大口吃着,白心瑶同样吃了起来,显然没将老家伙的责备放在心上,见状,老家伙又不满了,“喂喂喂,你们将菜吃光光,老夫要吃什么?”
找回欢儿后,她会躲得远远,再也不去打扰项拓夜的生活,她与他……再也不可能了。
息魂丹的药力有让人起死回生的功效,当然,死掉的人不可能复活,所谓的起死回生是指,病人的脉搏、心跳、呼吸停止的那一刻,服用息魂丹便可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陈怡浑身一震,愕眸惊骇地盯着镜中反射的男人,下一秒,她回身,还来不及看清对方,脸颊早已火辣辣一片,项拓夜下手非常重,她一个重心不稳,狠狠摔了出去,重重跌趴在地,脸颊红肿不堪,浓烈的血腥味蔓延整个口腔。
“老夫爽,不成吗?”神医面露窘色,狠狠瞪了白心瑶一眼,随即起身,抖了抖胖呼呼的身材,迈开短短的双腿,大步地朝外头而去。
跪地求饶的翠娥听见陈美人的话,泪水不断崩落,频频瞌着头,泣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皇上息怒。”
“陈美人,你少威胁本宫了,后宫之主?呵呵,刚刚那么一闹,你觉得皇上有可能将皇后的位子封给你吗?少得意了,咱们两人谁除掉谁还不知道呢!”眉妃回着,倒也不再理会陈怡的怒火,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们做下人的就是命贱,主子们将错推给她,她就必须承担。
天啊!这么远的距离,白须爷爷居然听得见?白心瑶讶异不已,龙玄拉着她来到桌边坐下,抓过她的手腕,开始替她诊脉,确定白心瑶脉象中的寒气少了不少,这才大大松口气。
“你这个践人,今日的事是你去告密的,是不是?”陈怡气得火冒三丈,两巴掌根本不足以让她消气,她又冲上前,粗暴地揪住眉妃的头发,金钗发饰禁不起他的拉扯,散落一地,一时间,眉妃整个头发倾泄而下,“本宫让你告密!让你得意!”
“你……”眉妃气得直跺脚,陈怡说的话,她岂会不知道,没错,他确实是皇帝用来气皇后的棋子罢了,若不是皇后与皇上吵架,她又岂会有机会成为皇上的妃子。
封妃这么久了,她仍是完璧之身,这点,不禁让她感到可悲与可笑。
项拓夜不再理会屋内的女人,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伸手握住欢儿的手,发现她的小手好冰、好冷,一点温度也没有,项拓夜整颗心悬得紧紧,连忙动手搓热她的手。
“白须爷爷,等一等。”白心瑶知道神医要外出采药了,于是拿起一旁的斗篷,奔到神医面前,神医爷爷个子比她矮小许多,身子圆圆胖胖的,她将斗篷交给他,提醒着:“你的斗篷忘记拿了。”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老家伙火冒三丈,气噗噗吼着:“这件衣袍老夫洗了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到你手上就毁了,你、你你你……”话还没说完,一颗包子已经堵上老人家的颤抖着嘴巴。
陈怡脸色大变,这下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度,她频频磕头求饶,“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求皇上饶了臣妾,晴儿还小,她不能没有臣妾,皇上,念在臣妾服侍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饶了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项拓夜回到承阳殿,莫痕急急的从密室里奔出来,他一愣,还来不及开口,莫痕已经慌慌张张发话了。
冰岛,雪山。
欢儿不能死,她要陪他一起等着白心瑶归来,她不能丢下他,不能离开他。
突然,项拓夜一阵咆哮,“朕刚刚的话,听见没!?”震撼的嗓音震得屋内所有人吓了一跳,就连门口看好戏的眉妃也是,吓得整颗心脏快停止了,她抚了抚胸口。
陈怡忍着脸颊上的痛与自己满身的狼狈,慌忙的脱下自己身上的凤袍,只着中衣中酷,狼狈地跪在皇帝面前,“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有意的,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话一顿,她不安的视线突然对上门口处的笑眸,暗暗咬牙,二话不说指着眉妃,吼着:“皇上,一定是有人要害臣妾,一定是眉妃这个践人派翠娥来算陷害臣妾的,皇上,是她!是她!”
若瑶儿回来见到女儿瘦成这样,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啊……你这个疯婆娘,放手。”眉妃痛到快飙泪,她想反抗,可陈怡力道太大了,不断地将她的头发扯了下来,痛得她哇哇大叫,“来人啊!陈美人疯了,还不快将人拉开!”
白心瑶愣愣看着他伸手过来的手,一下就明白意思,憋笑地将身子弯低,让神医的手指重重搓在她额头上,搓出一个红印。
“瑶瑶,你现在的病情才刚好转,神医说了,这药不能停,否则会功亏一篑,不如这样,等你身上的寒毒全解了,我带你回去,咱们再去找欢儿,好吗?”龙玄说着,说真的,除了白心瑶泡药浴的时间不能断外,其实他还有一点点私心。
她虽然想教训陈怡,可陈怡说的对,虽然她的身分比她高,可背景势力却不及她,要真动她,只怕会有更多麻烦。
“你居然敢打本宫?”眉妃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阴沉,同样扬手想打回去,不料陈怡速度更快,另一边脸颊也火辣辣一片。
“吃,当然吃,菜是老夫种的,猪也是老夫养的,老夫当然要吃。”神医眼看桌上的菜快让两人吃光了,敢紧抓起筷子,狼吞虎咽吃光光。
白心瑶噗哧笑了出来,还来不及说话,屋外已经传来老家伙低沉的斥喝声了,“小伙子,不许讲老夫的坏话。”
“皇上息怒,老臣已经尽力了,公主能撑四个月已经算奇迹了,老臣刚刚施了针,公主虽然恢复脉搏,可脉象依然不稳,依老臣看,公主苏醒的机会几乎是不可能了。”太医禀报着现况,不敢欺瞒皇上。
项拓夜斥吼,将陈怡手中的凤袍扯过来,字字森冷,“私制凤袍,贪图后位,按律当斩。”
“怎么,本宫说的没错吧!眉妃,你给本宫等着,等哪天本宫成了后宫之主,第一个除掉的就是你,你给本宫等着!”陈怡愤怒警告。
白心瑶笑看神医,忍不住打趣着:“白须爷爷,你不是说难吃,怎么吃得比我跟妖孽还多?”
项拓夜双眸赤红,死死瞪着陈怡身上的凤袍,视线逐渐往上,落在陈怡毫无悔意的脸蛋上,他再次扬手,一把掌狠狠煽了过去,厉声斥喝,“将凤袍脱下来。”
龙玄浑身一震,诧异看着白心瑶复杂的神情,她不会再回去?是只不会再回像拓夜身边?她居然知道他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
“啊……好痛……陈怡,你放手,给本宫放手……来人啊!快来人啊!”眉妃痛到飙泪,两只手不断反抗挣扎,也想拉扯陈怡的头发,让她尝尝痛的滋味,无奈,她的力气太小了,陈怡受了刚才的羞辱与委屈,愤怒指数早已破表,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听闻,项拓夜眸中的湿意多了几分,他愣愣望着欢儿苍白的小脸蛋,已经四个月了,他有四个月没有听见欢儿喊他爹爹,有四个月没有感受到欢儿的撒娇,有四个月没有听到欢儿的笑声了。
这里是冰岛,是孤立的岛屿,只要白心瑶留在这里一天,项拓夜便完全没有机会碰上她,他真的好想自私的将瑶瑶留在冰岛,一辈子不再回大陆去,可他又好矛盾,他舍不得看白心瑶这么伤心,这么难过,他也好希望帮她找回欢儿,好让瑶瑶心肉上的伤口别在淌血了。
“说。”项拓夜未看太医,一双心疼的眼眸紧盯昏迷不醒的项欢,见她一天比一天瘦,他整颗心快疼死了。
“回皇上,公主只怕……只怕撑不下去了。”太医说得胆颤心惊。
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承受一次痛苦了。
眉妃听到皇帝的话,嘴边的笑容更大了,挑衅地瞪着陈怡,一点也不感到同情。
“够了!”
太医一边替欢儿扎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提议道:“皇上,老臣有个提议,皇上可听听。”
他一直以为自己讨厌欢儿,也一直以为自己会因为欢儿的身世,憎恨欢儿,甚至将她过继给项拓漓,他也无所未,可如今他才知道,欢儿对他很重要,欢儿……早已是他的女儿了。
“你说什么!?”项拓夜震惊,二话不说朝密室奔去,太医跪在床榻旁,不停的给欢儿施针急救,他大步流星地来到太医身旁,急急询问:“公主情况如何?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没气了?”
神医粗鲁的夺过她手上的斗篷,仰头望她,白白的两条眉毛动了动,气噗噗低吼:“臭ㄚ头,跟你说过多少次,在老夫面前不许站得比老夫高。”说着说着,神医下意识伸手,想戳白心瑶的额头,可惜,以他个子太矮了,手指勉强只能碰到白心瑶的嘴巴,气得他直跺脚,“唉啊!气死老夫了!气死老夫了。”
“你是说……白须神医?”项拓夜问着,见太医频频点头,他眸光一闪,对啊!他居然忘了这号人物,白须神医油走江湖,人人知晓,性格怪异,只要是他想救的人,必会出手相救,且神奇的医术宛如魔力般,短短时间内便可让人痊愈,但不想救的人,就算奉上千两黄金,他也不会答应。
“他否决了欢儿,没有欢儿,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白心瑶呢喃着,脑海中慢慢浮出之前项拓夜对她的伤害与母女分离的痛苦。
龙玄想说些话安慰她,可不知开如何开口,这时,白心瑶抓住他的手,语带期盼说着:“妖孽,你带我回马车坠毁的地方,我想亲自去找找,说不准,欢儿让附近人家收留了,咱们一户一户找,肯定能找到欢儿的。”
“臣妾遵旨。”陈怡急急回答。
项拓夜走近她,拿凤袍的手篡得很紧,另一只手掐住陈怡惨白的小脸蛋,逼她仰头面对他,“朕告诉你,不管瑶儿在不在,朕的皇后永远只有瑶儿一人,朕最后警告一次,你要再胆敢贪图后位,朕不管你是谁,一律斩无赦。”
息魂丹?
“看来,老家伙的药是有用的,你身上的寒气少了很多,再过几个月,应该能完全根除。”
龙玄伸手轻摸她额头上的红印,“疼不疼?这老家伙下手可真重,自己长得矮,怪谁啊!”
“混帐,欢儿怎么可能撑不下去。”项拓夜斥喝,接受不了这样的答案,他将欢儿冰冷的双手握住自己大掌中,一颗心,慌乱得很。
白心瑶无语了,望着老家伙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又吃了一口猪肉,接着重重放下筷子,责骂声再次无情的传来,“臭ㄚ头,你不是说你会烧菜吗?怎么菜色一天比一天难吃,肉不像肉,菜不像菜,能吃吗?”
莫痕微微讶异,“主子,息魂丹只有一颗而已?”且还是专为项拓夜准备的。
神医气噗噗的抓下热腾腾的包子,狠狠咬了一口,爆浆的肉汁倏地喷了出来,染沾了他长长的白须,也烫疼了他的嘴唇,痛得他哇哇大叫,“这包子这么烫,想烫死老夫是不是?”
“皇、皇、皇上……”陈怡惊恐不已,特别是项拓夜脸上的怒气与杀意,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凤袍上,陈怡脸色大变,急急澄清,“皇上,臣妾、臣妾不是有意的,凤袍不是臣妾的,是、是是……是翠娥拿给臣妾的,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也是穿上后才发现是凤袍,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
此药珍贵,只有一颗,若非情况紧急,项拓夜是不可能拿出来的。
至于刚刚陈怡伤害她的这笔帐,她早晚会讨回来。
这么一想,项拓夜心中的希望又灭了一些,但不管如何,为了欢儿,他一定会想办法找到白须神医的。
“真不可能了?”龙玄苦涩一笑,桃花眼中的复杂加深,直勾勾盯着白心瑶,当他捕捉道她眸中的闪烁与心痛时,真正的答案已经告诉他了。上袍气升资。
不,不可能,她不愿相信欢儿离开了。
“几年前,老臣听说江湖上有位神医,虽然老臣没见过他,不过神医的奇迹老臣也听闻一二,公主的病,或许神医有法子,皇上可派人打探神医的下落,老臣相信以神医的医术,定能治好公主。”太医道出自己所知道的事。
陈怡惊恐的泪水不断溢出,脸颊让项拓夜捏的好痛,不一会儿,几道瘀痕烙印在她红肿不堪的脸颊上,她忍着,哽咽点头。
她还是爱着项拓夜,很爱很爱,纵使项拓夜曾经伤害她,也无情的否决欢儿,狠心的拆散她们母女,但白心瑶对项拓夜的爱,依然至死不渝。
白心瑶茫然的摇头,酸痛一点一滴地从心肉蔓延开来,“不可能了,已经不可能了……”
现在的她,只能将对项拓夜的爱深深藏在心底,此刻,他只担心欢儿,只想赶紧找到欢儿,同时也害怕,若真的失去欢儿,只怕她会永远没有勇气去原谅项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