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西毒天师同归尽，黄蓉复生西夏残

嘉定十二年（1219年）七月四日，兴庆府外，黄沙漫卷，战鼓再响。

两军重新列阵，杀气冲天。郭靖立于宋军前阵，手握长剑，面色如铁。他的眼神冷冽，胸中翻滚着一夜未歇的怒火。昨日黄昏的血战还历历在目，今晨，便要用更多的鲜血为兄弟们报仇。

对面，李德旺缓步出阵。他本是前皇帝，如今却因太上皇李遵顼复辟，被迫退为太子。但他无怨无悔，因为这是父命，也是大夏最后的荣耀。

李德旺拔剑，冷声喝道：“郭靖，你中原人可曾想过，我大夏也是有尊严的！昔年独立战争，我们奋起而战，不愿做你们宋人的奴仆。今天，我要替我先祖李元昊报仇雪恨！”

郭靖沉声回道：“李德旺，你等不过是趁中原混乱之时割据一方的乱臣贼子！西夏本为中原故土，今日郭某便要替天行道，收回河山！”

李德旺怒吼一声，剑气纵横，杀向郭靖。西夏剑法疾如雷霆，招招取命。郭靖不闪不避，一招降龙十八掌拍出，只听得一声闷响，李德旺被一掌轰得倒飞而出，撞在城墙上，鲜血狂喷，当场断气。

“二弟！”西夏军中，李德任发出一声悲怒的咆哮。

宋军阵中，李寻欢眼神冷冽，西门吹雪缓缓拔剑。李寻欢淡淡道：“郭兄打得好，这等乱臣贼子，也敢在我大宋军前犬吠。”西门吹雪冷声接道：“今日便叫他们知道，什么叫中原铁骑。”

李德任双目赤红，嘶吼着冲来。然而，一道人影从西夏军后方闪出，袖剑如电——正是阿泰尔，他像幽灵一样穿梭于西夏军中，转瞬之间，数名西夏将领喉间中剑，倒地不起。

欧阳锋大笑着走出，目光落在郭靖身上：“郭靖小儿，你杀了桀骜的李德旺，可敢与老夫一战？”郭靖冷喝：“欧阳锋，你这疯蛇，我岂会怕你！”

正当两人交手之际，张庆先跃入场中，挥舞道符：“郭靖，让我来！”欧阳锋冷笑一声，双掌化蛇影，扑向张庆先。二人瞬间打成一团，气劲激荡，沙尘飞舞。

同时，孟珙、杜杲率军发动猛攻，杀声震天，铁骑碾地，箭雨如织。宋军长驱直入，将西夏军阵冲得七零八落。

西夏大帐前，老皇帝李遵顼亲披战甲，手执旋转长枪，眼神中透出决绝：“我大夏不会亡，我党项人的忠魂不灭！”他一声长啸，枪出如龙，瞬间杀入宋军阵中。杜杲挺枪迎战，二人斗得天昏地暗。只见李遵顼一枪旋转而起，化作风暴般的枪影，硬生生将杜杲挑飞，枪尖刺入心口，杜杲一声惨叫，当场殒命。

孟珙双目赤红，怒吼：“杜帅——杀——！”

宋军士气暴涨，冲杀声震彻天地。李寻欢、郭靖、西门吹雪并肩而立，目光如炬。阿泰尔潜伏在暗处，冷冷注视着李遵顼，袖剑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沙尘滚滚，兴庆府外的黄沙已经被鲜血染成赤红。

夜幕降临，两军再次收兵。宋军中，人们看着杜杲的尸体，低声痛哭。郭靖握紧双拳，眼眶泛红。李寻欢叹息：“又一个好兄弟走了。”

远处的西夏军中，李遵顼单膝跪地，扶着儿子李德旺的尸体，眼神悲怆，却没有一丝退意：“明日，再战。”

嘉定十二年（1219年）七月五日，兴庆府外，黄沙依旧漫天，两军再次鏖战。

战场中央，欧阳锋和张庆先已交手数十个回合。欧阳锋的灵蛇拳如毒蛇出洞，狠辣无比，而张庆先手持桃木剑，符纸翻飞，口中念念有词，步伐玄奥。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尘土飞扬中，兵士们都停下脚步，屏息观战。

欧阳锋冷笑：“老道士，没想到你还有几分能耐。”

张庆先不怒反笑：“老毒物，你也不过如此。”

渐渐地，张庆先看出破绽。他猛地一声断喝，一张雷符贴出，雷光闪烁，欧阳锋猝不及防，被震得踉跄后退。张庆先趁势一剑刺入其胸口，欧阳锋瞪大眼睛：“你——”话未说完，拳头已轰中张庆先胸口。

两人同时倒下，鲜血横流，生机断绝。

宋军陷入短暂的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痛哭。孟珙握拳低吼：“老天师……为国捐躯了。”李寻欢低头叹息，西门吹雪默默收剑，阿泰尔闭目垂首，众人心头一片沉痛。

傍晚，战鼓停歇，黄昏的余晖洒在血染的沙场上。就在这时，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黄蓉的身体微微颤动，紧接着，她缓缓睁开了眼睛。郭靖愣住，随后狂喜，立刻冲过去，一把将黄蓉抱住：“蓉儿，你醒了！”

黄蓉迷茫地看着四周，喃喃道：“我……不是死了吗？”

李寻欢惊讶地看着黄蓉的胸口：“你衣服里的符纸……”黄蓉低头一看，才发现衣襟里藏着三张灵符，其中一张已灰飞烟灭。黄蓉眼眶泛红：“灵梦姐姐……是她给我的，说是保命用的，没想到……”

郭靖紧紧握住黄蓉的手，眼眶微红。李寻欢立刻提议：“黄姑娘，还有两张符纸，快看看能不能救回张老天师！”

黄蓉颤抖着手，取出一张符纸，走到张庆先的尸身前。她轻轻将符纸贴在张庆先胸口，符纸一接触尸体，瞬间化作灰烬，没有任何反应。黄蓉怔住了，泪水滚落：“不……不行……”

李寻欢闭上眼叹息：“原来这是专门给黄姑娘准备的复活符……”

阿泰尔走上前，低声道：“人死不能复生。”

西门吹雪冷冷点头：“生死有命，强求不得。”

黄蓉泣不成声，郭靖抱着她，轻声安慰：“蓉儿，我们要替张老天师报仇。”

夜色降临，宋军中燃起了缅怀战士的篝火。李寻欢举杯，西门吹雪默立，孟珙在军帐中默默布置次日战事。黄蓉跪在张庆先遗体前，点燃香烛，哽咽着说：“张老前辈，蓉儿定会记住这份恩情……”

而在西夏军营，李德任与李遵顼正商议明日大战，脸色愈发凝重——欧阳锋与李德旺皆死，士气大跌。

明日，兴庆府的血战，将迎来最后的决战。

嘉定十二年（1219年）七月六日，兴庆府，晨光洒落在破碎的城墙上，空气中弥漫着血与尘土的气息。两军对峙，战马嘶鸣，旌旗猎猎。

郭靖立于阵前，身披铁甲，神情肃穆。他的身旁，黄蓉紧握着打狗棒，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李寻欢轻抚飞刀，目光如电；西门吹雪立剑而立，仿佛天地之间只剩剑与雪；阿泰尔则隐入阴影，随时待命。

西夏一方，李遵顼骑在高头大马上，银发飞扬，目光锐利。他缓缓驱马上前，声音如洪钟：“郭靖！我敬你是江湖好汉。我要问你一句——我大夏，何错之有？难道我大夏不该独立吗？中原混乱、宋廷腐败、百姓疾苦，我们党项人凭什么要做大宋的附庸？”

郭靖抬起头，声音坚定：“李皇帝，郭某明白你心中之苦，也明白你为族人所谋。但西夏立国以来，不断寇边掠地，残害中原百姓，劫掠妇孺、烧杀抢掠，这样的独立，算什么独立？你要问错在哪里？错就错在你们为了生存，不惜践踏别人的生存！”

李遵顼一阵沉默，眼底闪过一丝悲哀：“郭靖，你是个明白人。可惜啊，我们生在这乱世，没有选择。”

李德任策马上前，冷哼一声：“废话少说！天下从来都是弱肉强食，郭靖，你敢来攻我兴庆府，就要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

黄蓉冷笑：“李将军，嘴上说的堂皇，手上的血可不少啊。”

李寻欢缓缓拔出飞刀：“今天，我们来，不是为了辩论，是为了结束。”

李遵顼深吸一口气，脸色沉下：“很好，既然如此——开战！”

随着他一声令下，战鼓擂响。兴庆府的城门大开，西夏铁骑如潮水般冲出，喊杀声震天动地。宋军这边，孟珙策马而出，手持令旗，宋军迎战。

郭靖一声长啸，冲入敌阵，双掌翻飞，降龙十八掌每一掌都带起狂风，将一排排敌骑震飞。李德任纵马来战，西门吹雪飘然而至，长剑出鞘，剑气纵横。两人剑来掌往，震得尘沙漫天。

另一边，李寻欢与李遵顼狭路相逢。李寻欢手中飞刀如鬼魅般掠出，李遵顼却早有防备，以西夏旋转枪法化解。两人一来一往，周围士兵纷纷避让。

阿泰尔潜入敌阵，在混乱中暗杀指挥官，搅得西夏军心大乱。而黄蓉则带领宋军弓箭手，居高临下射杀敌军。

激战到午后，郭靖与李德任再度相遇。李德任怒吼：“郭靖！来吧！”郭靖一掌拍来，李德任拼尽全力接下，嘴角却溢出鲜血。郭靖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李将军，回头吧。”李德任却狂笑：“我生是西夏人，死是西夏魂！”说罢猛然挥剑，郭靖横掌如山，一声巨响，李德任倒飞数丈，重重摔在地上，再无声息。

另一边，李遵顼见弟弟身亡，眼中泪光一闪，怒吼着提枪冲向郭靖。然而，飞刀破空而来，一刀封喉。李寻欢收刀而立，低声喃喃：“帝王，终究也是血肉之躯。”

夕阳西下，兴庆府的战火渐渐熄灭。西夏军残部弃械投降，宋军稳稳占领了城池。郭靖站在城墙上，看着夕阳洒在破碎的城池上，心中却无半分喜悦。

黄蓉走到他身边，轻声道：“靖哥哥，我们赢了。”

郭靖苦笑：“蓉儿，赢了又如何？死了这么多人……”

黄蓉握住他的手：“至少，大宋不再受威胁。”

孟珙整顿军队，李寻欢独自站在一处残垣断壁前，西门吹雪默默擦拭长剑。阿泰尔仰望星空，低声念着故乡的祷词。

夜幕降临，兴庆府彻底归于平静。然而郭靖明白，这场战争之后，还有更漫长的路要走。中原未定，外敌环伺，他这一生，注定要背负起家国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