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穿越雁回时(五)

叶冰裳穿越雁回时(五)

庄仕洋踉跄着跨出密道,后背的冷汗浸透了中衣。他反手甩上厨房门栓,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匆匆离开。

好险。

方才在宅中,大理寺的人突然围了裴府。他隔着回廊,亲眼看见锦衣卫拖出两个血葫芦似的官员——都是今早还在嘲笑他的同僚。

"老爷?"周如音从内院迎出来,见他面色惨白,手中的绣帕猛地攥紧,"出什么事了?"

"无事。"他勉强扯出个笑,却听见自己声音发飘,"备热水,我要沐浴。"

温热的水漫过胸膛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仍在抖。

九千岁被皇上查了......

这意味着朝局要变天。而他庄仕洋这些年暗里投靠的,可都是裴大福。

"老爷。"周如音轻轻推门进来,捧着干净的中衣,"阮氏今日罚了语山......"

"闭嘴!"他突然暴起,溅起一滩水花,"先让我安静一会!"

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裴大福会不会将他拉下水,还有他放印子钱的消息估计明日就会传入都察院。

陶嬷嬷该弃了……

天刚蒙蒙亮,一声惊叫从刑部大牢深处传来。

"裴大人——裴大人自缢了!"

这声呼喊如同惊雷,瞬间炸醒了整个京城。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遍六部,不到一个时辰,满朝文武皆知那位曾经权倾朝野的裴大福,竟在狱中用腰带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庄仕洋正在用早膳,手中的瓷勺"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管家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的脸色先是一白,继而缓缓舒展。

"死了?"他低声确认,得到肯定答复后,嘴角难以察觉地抽动了一下,"备轿,立刻进宫。"

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内院方向。阮惜文应当已经醒了,那个瘸腿的女人每天天不亮就会醒来,静静地坐在窗前,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想到这里,庄仕洋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满足感——无论如何,她永远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皇宫内,皇帝震怒,御案被拍得震天响。

"查!给朕彻查!裴大福这些年在朝中结党营私,一个都不能放过!"皇帝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庄仕洋站在队列中,低着头,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

午后的督察院乱作一团。

"大人!儋州急报!"差役跌跌撞撞冲进来,"有人放印子钱,账本已呈送刑部!"

儋州!宇文长安猛地站起身,看到详情后——

"备马!"他一把抓起佩刀,"围了庄府!"

不多时庄府乱成一团,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爷,老爷,不好了!督察院的人闯进来了!"

院中的阮惜文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木梳掉在了地上。

刚到大堂,就见一队官兵涌入,为首的男子身着绯红官袍,面容冷峻,正是督察院左都御史宇文长安。

"奉旨查抄庄府,所有人立刻收监候审!"宇文长安冷声宣布,目光却在触及阮惜文的瞬间再也移不开。

八年了,他终于又见到了她。记忆中那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如今却憔悴如枯槁。他的视线下移,看到她那扭曲变形的双腿,眼中瞬间燃起滔天怒火。

"惜文..."他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声音沙哑。

阮惜文却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她死死攥着衣角,指节发白,仿佛要将自己缩进阴影里。

庄仕洋被官兵押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看啊,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宇文长安还是忘不了他的惜文。但现在的阮惜文,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诗善舞的才女了,而是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残废。

这个念头让庄仕洋感到一阵病态的快意。当年他亲手打断阮惜文的腿,就是为了让她永远无法逃离自己身边。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再正确不过了。

"宇文大人,"庄仕洋故意提高声音,"不知下官犯了何罪,竟劳您亲自上门拿人?"

宇文长安这才将目光从阮惜文身上移开,转向庄仕洋时,眼中的柔情瞬间化为寒冰:"庄仕洋,你利用亲生女儿在儋州放印子钱,现已罪证确凿!"

庄仕洋强作镇定:"宇文大人何出此言,下官对朝廷忠心耿耿,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是不是栽赃,自有公论。"宇文长安冷笑一声,温柔地转向阮惜文。

阮惜文脸上全是恨不得吃了庄仕洋的狠意,宇文长安收刀入鞘,转身时靴跟碾过庄仕洋的脚背。

"带去诏狱。"他对着亲兵说,眼睛却看着阮惜文,"单独关押。"

地牢的火把噼啪炸响。庄仕洋靠在腥臭的草堆上,回味着白天那一幕——

宇文长安看惜文的眼神,惜文躲闪的姿态......

"哈哈哈......"他突然放声大笑,吵得隔壁囚犯拼命拍打栅栏。

断了腿的凤凰,终究飞不回九天。

他满足地摩挲着腕间镣铐,仿佛那是什么珍宝。

女牢中宇文长安单膝跪在阮惜文面前,捧着药膏的手稳如磐石:"让我看看你的腿。"

"我来晚了。"他声音哑得不成调。

阮惜文坐在轮椅上,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扶手避着宇文长安的目光。

"惜文。"宇文长安忽然抓住她冰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疼了八年。"

阮惜文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抽手,却被他牢牢握住。隔着官袍,她能感受到他心脏剧烈的跳动,那么鲜活,那么有力。

"放开..."阮惜文终于抬头,冰冷地开口,"宇文大人,请您自重。罪妇已是残废之身,不值得您如此。"

宇文长安的眼眶红了,他不仅没放开,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你以为我在乎这个?"

阮惜文的胸口剧烈起伏,她别过脸去,声音支离破碎:"您...您前途无量,何必为了一个废人..."

宇文长安坚定地看着阮惜文,放柔了声音,"你不是废人,从来都不是。"

他缓缓松开她的手,转而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看着我,惜文。告诉我,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你的腿...是不是庄仕洋那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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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兄:我的异世界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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