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返厂是么”1.11（节日快乐宝宝们（听从建议以后缩减一下章 字数
这天清晨。宗政正宗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致。只有小黑七号‘见证’了他内心的挣扎与煎熬。自昨天李楷受伤开始，他就用小黑七号黑进监控，一帧不落地观察朋友。
他还知道李楷凌晨两点多疼醒后睡不着觉，跑到球场上打球……他虽没去看望，却在精神上陪朋友一起失眠。两个人以不同的方式，清醒到天明。
屏幕上的实时监控画面映出宗政发青的眼底；屏幕中的男人穿衣时连手臂都在微微地战栗。
他咬牙缠紧左手的黑色肌效贴，在罚球线反复尝试用左手传球，因疼痛而扭曲的手腕却在篮球上压出异常的弧度……这些画面就像慢镜头回放，在宗政脑海里循环往复，太阳穴也随之突突跳动，似乎能清晰感受到朋友的那种疼痛。
不怕死的小黑七号调侃主人，声音尽显人味：「需要给你也来点儿利多卡因吗？过度共情，可是会出现生理性痛觉模拟……」
「可以啊。」宗政顿然醒悟，「从今晚开始，就可以在睡前给他注射麻醉。」
「没用的哦，一针利多卡因最多维持一小时。他又不能随时服用止痛药，所以这前三天，因为神经痛休息不好，也是很正常的。」
见宗政沉默，小七继续‘作死’：「我还是建议你在他的房里装俩监控吧，要不直接赶走没用的段封尘，你搬进去。」
宗政看向它的眼神，像要引爆核反应堆。
「我还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做人。」他说。
晨光渐亮，他起身，走向窗边，望着远处球馆的灯光逐一熄灭，脑海里又回响起帕西尔夫的话：“你ICU里的那些话，我可都听见了……”
他知道不可再坐以待毙。
「小七，给史丹小姐回消息吧。」
「好！」
小黑七号的屏幕悄然切换，只见他将微信停留在与李楷的聊天页面上，对话框中只打了个‘你’字便没了下文。而这二人上一次的对话，还定格在一个多月以前。
学‘聪明’的小黑七号不再多言，只默默打开与凯瑟琳·史丹的对话框，思考起该如何回复她的这条消息——“维维安是你的英文名吗？”
「回复：‘是，但现在不是了。’可以吗？」小七询问。
「可以。」宗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需要再发个什么表情吗？」小黑七号在伪人声中模拟出一分关切，「适当的情感符号可以适当提升对话对象的信任度哦。」
「不必。」宗政果断回绝。他转身走向衣柜，指尖划过一套套西装的肩线，最后还是停留在黑色的那一件。
同时，约一千公里外的屏幕另一端。
凯瑟琳盯着手机屏幕眨了眨眼。这个隔了一天半才出现的简短回复，就好像一块碎冰，既冷淡又带着微妙的裂痕。她轻咬下唇，指尖快速敲击键盘随后又全部删除，直接换成了语音通话。
小黑七号见主人点头，接受了通话请求。
「嗨～所以我该叫你什么呢？宗政总监？还是……4Z？」凯瑟琳开门见山。
「你说什么？」宗政眉峰微蹙，系衬衫纽扣的动作稍作停顿。
「之前听你们球馆的保安这么叫你，这称呼，还挺形象哈～」凯瑟琳轻笑出声。
「不像是成年人能叫出来的名字。」宗政表面不动声色，实际已扣除保安查尔的一部分工资(-＄500）。
「哈哈哈，」那头凯瑟琳的笑声更放肆了些：「那总监认为，成年人、该怎么叫？」
「呵、史丹小姐是想从我这儿知道点什么？请直说吧。」宗政明知凯瑟琳·史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却还有意试探，实则只为扯开话题——这故弄玄虚的本事，还是跟某位朋友学的。
对面凯瑟琳果然愣了片刻，显然在过度解读他话中的含义。
「我想知道，关于你、关于‘维维安’的秘密。」
面对如此直白的发言，他当然不可能全盘接受。
「关于一些过去的事，或许你可以去问问自己的父亲。」宗政心平气和地说，没想到之后的话会让他心跳加速。
「其实我已经去他办公室里查过了。只发现了你的简历，和维维安在陆维里的工作经历，和一些ICU的诊疗记录，还有一些音频什么的……」
宗政不自觉地拿远了小黑七号，平复呼吸的同时大脑飞速运作，分析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很快，他便得出答案，又将小黑七号拿回面前。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这句话处理极为精妙，最后三个字的颤音暴露出不多不少的脆弱。
「嗯……」凯瑟琳从鼻子泄了气，「确实不想知道我父亲做的事，但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想知道。」
「对我的事，就这么感兴趣？」
「成年人，都这样儿。」凯瑟琳慢悠悠地继续道：「后天晚上，还在半岛酒店，我想继续听听你的故事。」
宗政低笑一声，声线压得更沉：「我只怕你会失望。」顿了顿，补上一句，「穿红色裙子来，就你上次穿的那条。」
挂断通话。还不等宗政放下小黑七号，屏幕上就闪出新的来电提醒——是湾流宇航公司的电话。
宗政果断接起，整个人靠进扶手椅中，静静地听对面讲了片刻后，回道：「嗯，就定在1月17号交付。不可以改时间。」
沟通完毕，晨光已完全浸透卧室，宗政闭上眼睛，脑海里又一次闪过朋友受伤时的表情——那不像是疼痛，而是某种近乎解脱的释然。
他猛地睁开眼，依稀可见眼底的血丝。
掌心的小黑七号发出轻微嗡鸣，似乎在计算什么。宗政想起钱德勒对段封尘说过的话：“真正的杀手在心脏停跳时也能命中靶心。”
而他，似乎也正在成为这样的‘杀手’……
这时，小黑七号的伪人类男声再次响起：
「李楷吃完早餐就回房了，心率监测显示，他刚进入深度睡眠。需要用他卧室的音箱播放白噪音辅助他维持睡眠吗？」
「嗯，顺便再把他门的密码改了，省的有人再进去打扰。」
「哎哟，这可不就是真爱嘛！」
「想返厂是么。」
【已静音】三个大字识相地从小黑七号屏幕上闪过……
托好友的福，李楷成功补充了两个小时的优质睡眠。因为医嘱要求前三天需绝对静养，所以他连核心训练也停滞了。治疗室成了他这两天的新战场。
经辅助复查显示：X线示左手中指、无名指近节指骨与掌骨关节脱位，未见骨折线；肌骨超声提示掌指关节囊撕裂，部分韧带嵌入关节腔。
最终诊断结果与老陈的触诊结果无异：1.左手中指、无名指指关节脱位伴韧带损伤；2.关节囊撕裂。
李楷躺在自家的诊疗床上，任由老陈一点点拆下包裹住伤手的固定装置。止痛针正在生效，艾一正将新针头刺入他静脉，准备输注生理盐水和葡萄糖酸钙，以纠正因剧痛导致的电解质紊乱。
老陈一层层剥掉从手背交叉缠绕至掌心的黑色肌效贴，将两片铝制夹板丢到一边。这伤手的模样依然惨不忍睹：指关节肿得像熟李子，皮肤紧绷发亮，紫色淤血从指根蔓延到掌心。整个手掌肿胀不堪，虎口处鼓得老高，手指都无法并拢。
「晚上睡觉要戴上硅胶手套。再用枕头把手垫高，减轻肿胀。如果疼醒了呢，就冰敷，别老去玩儿球。第三天以后再玩儿。」老陈的叮嘱令人稍许安心，「如果你听话呢，月底的决赛没什么问题。一周后，和大城的比赛也可以上，但不能超过十分钟。」
「知道了……谢谢医生。」他还能说什么呢，趁机休息才是最好的选择。
??明天再发一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