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恶人(十)(14)
比赛开始后6分钟,我们的一次失误让他们进了一球。
罗尼·约翰逊犯规绊倒了他们的中锋扬克,马里奥·巴斯勒以一记任意球为他们先下一城。
在这之后,一切都比较平静,双方似乎都无法踢出一个**。
当然,拜仁慕尼黑在进了一球之后,对他们的既定战术更加信赖。
我们只好保持耐心,惟恐他们突然反攻。
下半场他们又有两次射门,但球都踢到了门柱上。
说来也怪,这些差一点成功的进球刺激了我们的队员。
曼联队从来不会屈服。
我们知道如何加快比赛的节奏。
传球、跑位、配合控制球的队友。
如果落后的话,先努力将比分追回来,越深入对方半场越好。
我感觉到比赛在慢慢地发生变化。
我看了一下钟,比赛只剩下不到15分钟。
经理让特迪和奥尔替换下了杰斯帕尔和安迪·科尔。
这两位是世界上最好的替补队员:特迪可以深入对方半场控制球,而奥尔是欧洲最出色的射手。
比赛的节奏注定要改变。
德国队会对这种细微的变化作出反应吗?答案是:没有。
看到这一现象,我一下子来了精神。
拜仁慕尼黑队已经在苦苦支撑了。
他们的4名后卫不再出来盯人,他们的中场队员都退回到了自己的半场。
“他们完蛋了,”
我对吉米·赖恩说,“我们已经控制住了他们”
我们需要一个突破口。
只要你不犯错,你就一定能在任何一场比赛中找到一个突破口。
但是德国人仍然寄希望于他们的运气,仍然分散在他们罚球区的四周。
作为一支声名如此显赫的球队,拜仁慕尼黑现在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他们只是在拖时间。
他们这副样子怎么能赢得冠军联赛杯呢?不过,尽管我们给他们的门前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我们却也一直没有能创造出一个漂亮的机会。
边线裁判举起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补时3分钟。
我们又得到了一个角球机会。
连门将彼德·斯科梅谢尔也跑了出来。
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特殊的战术!
但这种战术这次成功了。
贝克斯踢出一记漂亮的传中,飞向罚球区旁的赖恩。
赖恩将球顶偏了——球直接飞向特迪,特迪将球踢进了德国队球门。
诺·坎普球场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我今天仍然无法描述出我当时的感受。
如释重负,当然有;还有一种满足感,因为我觉得我们的队员应该有这种机会,就如同德国队球员没有资格靠对方的失误赢得奖杯一样。
我尤其为我们的经理感到高兴,因为他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精明地玩出了换人的王牌。
拜仁慕尼黑队重新开球后,比赛还剩下1分钟。
他们现在已经完全垮了。
我们立刻控制了球;死而复活后,我们现在全力以赴,朝着奖杯奔去。
拜仁队又给了我们一次角球机会。
贝克斯踢出一记弧线球,向前门柱飞去,特迪将球一拨,奥尔赶上来将球踢进了球网。
我怀疑我们是否还会再看到如此精彩的3分种足球表演。
1998/99赛季冠军联赛的奖杯最终属于了最想得到它的球队。
决心给我们带来了胜利。
曼联队在欧洲大陆的13场球中,我参加了12场,但我从来没有像巴塞罗那诺·坎普球场那90分钟结束时那样感到精疲力竭。
即使在我表现最佳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在重大比赛获胜后冲进球场忘我地欢庆过(我通常将欢庆留到酒吧)。
那天晚上,当经理在诺·坎普球场要我们上去领奖时,我和保罗都不愿意上去。
不错,我们是在征战欧洲的过程中出过力,但这天晚上属于那些战胜了拜仁队的小伙子们。
我和保罗都处在一种矛盾的心情中,这正是职业足球精髓中残酷的一面:你为你的球队、为你的俱乐部、为你的球迷们踢球,但最重要的是你要为你自己踢球。
足球是一种非常自私的运动项目。
不管有多少人说我应该得到冠军联赛的奖牌,我自己知道我不配。
事实上,你甚至可以说我的无纪律行为差一点毁了我们集3项冠军于一身的机会。
回到饭店后,我们整整欢庆了一夜。
属于亚历克斯·弗格森一手创建的这个俱乐部的每个人都有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成就感。
欧洲一直是辛酸的考验,我们现在终于通过了这场考验,这终于成了他的成就。
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因为决赛未能上场而感到的失望之情放到一边,因为说实在的,担任一支不让一位伟大的经理和一个伟大的俱乐部失望的球队的队长真是极大的荣誉。
我为此放声歌唱,放声大笑,开怀畅饮。
有些队员在德怀特·约克的带领下去体验巴塞罗那的夜生活,而我则与我的兄弟和朋友们呆在饭店里。
这10天中所发生的一切:狂饮、麻烦、小报新闻、胜利的喜悦,再加上其他顺心和不顺心的事——现在这一切都已经结束,我渴望着尽早回到特蕾莎和孩子们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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