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蒋方舟的马屁
我读过方舟的大部分文字,包括书里的,网络上的和她在《南方都市报》专栏中的,除了她那也是作家的母亲尚爱兰外,我应该是读她文字最多的那部分人之一。
读得多不见得就有发言权,但见其他的一些“大人”
(仅指年龄大)对小方舟言语上的“爱护”
、攻击,甚至谩骂,都觉得可笑之极。
在方舟的第三本书《青春前期》杀青之际,很想问一问这些“大人”
们:你们除了惭愧之外,真的有那么多愤怒吗?本文不想谈方舟的文字,那些文字中虽然见得到“他妈的”
字样,但任何不怀偏见的人都应该看得出她们的纯净来。
其实,有一些批评者并不是什么愤怒,而是苦口婆心的关怀,最常见的是那种痛心疾首:“尽管她的文字充满了喜剧性,但我在阅读它们时还是感到沉重,因为我在字里行间看到了急功近利的时代逻辑对于儿童心灵的扭曲。
十二岁本来应该是像花朵般自然开放的生命季节,却仅仅由于‘早熟的苹果好卖’,蒋方舟就被迫在刚刚开放时结出果实,沦为文化快餐业的童工。
这个事件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真正清醒的人感到快乐”
(2001年9月《南方周末》,《天才还是童工》,作者王晓华。
)“真正清醒的人”
能从一个作家“喜剧性”
的文字中读出文字外的“沉重”
来,王晓华先生的脑子肯定已经不在书里了;“在字里行间看到了急功近利的时代逻辑对于儿童心灵的扭曲”
这话让人不好理解,如果是这个时代的逻辑真的是急功近利的话,责任肯定不在方舟。
大人们都在急功近利,就更没权力要求一个孩子有多么崇高。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十二岁本来应该是像花朵般自然开放的生命季节”
就不能写写自己身边的故事及心里的想法,只知道中国历史上就有十二岁当过使臣的(似乎是甘罗吧),也有),面对天才,咱们这样的蠢人少说两句不至于被当哑巴卖掉。
每个人都可以回忆一下自己的过去,现在道貌岸然的你,在当年的作为究竟如何,就会知道方舟的那些想法并没有什么可怕。
我努力回忆自己十二岁时的心态,发现方舟文章中的那些事我同样经历过——也说过“少儿不宜”
的言语,也和邻居的小朋友打架,也暗恋隔壁的孩子;再过两年,就到了我看《少女之心》的年龄了(我的性启蒙就来源于这本书,这肯定怪师长们没尽到责任,怪不得我),好像我也并没因此变成一个危害社会的人,大人们的担心实在太多啦。
不过我知道当时这些话即使说出来也会被骂,甚至挨几下笤帚疙瘩,而方舟的幸运仅仅在于拥有一个不会因为她说出真实感受而对她下手的母亲;另一个不同就是方舟有能力写出来而你十二岁的时候可能连字还认识不了几个呢。
现在你岁数够大了,可惜年龄的增长绝对不是可以臭NB的理由。
“大人”
——尤其是从事文字工作的大人们在议论方舟的时候,很难没有嫉妒的心理。
我就嫉妒。
“我是为了方舟好对她负责才这么说的”
,谢谢了,方舟实在不需要你为她负责,她有正常的家庭,在学校品学兼优,并且她现在已经是一个作家了——如果你是一个作家,你不需要为另外一个作家负责;如果你不是一个作家,你也没什么好负责的。
“她专挑人的缺点和世界的可笑处来写,对人们所说的真、善、美不感兴趣,而且,她只有在揭露人和世界的缺陷时才表现出创造力,一旦直面正常的世界和人生,其文字就会变得平庸。
审丑能力发达而审美能力近乎于无,说明正在发育中的她已经被扭曲”
(同上)“专挑人的缺点和世界的可笑处来写”
,如果这些可笑是存在的,还不是“真”
吗?方舟的不虚美,不是善吗?客观地反映自己眼中的世界,不是美吗?我也从不认为有缺陷的人存在的世界就不是“正常的世界和人生”
,倒是没有缺陷的世界才显得怪怪的。
生硬地翻出“审丑”
一词,说明“大人”
才真的是“审美能力近乎于无”
呢。
王晓华的文章比较集中地代表了大多数“大人”
们的观点,只好单独拎出来示众,其他一些非议,比如怀疑方舟的作品由人代笔啦,咒骂尚爱兰利用女儿赚钱啦等等实在不值一哂,不说也罢。
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一个好的或者正在变好的时代,所以才会有韩寒、方舟这些少年天才浮出水面。
他们不需要你假惺惺地示好,不需要你痛心疾首地泪流满面——而且我很怀疑你还流不流得出眼泪,不需要你作为他们的指路明灯,他们活得自在而踏实,完全按照自己的方式在成长。
甚至,他们不需要你去理解,你需要做的或许只是买上一本他们的书,给他们更多的收益和自信,或者,做你自己该做的事去罢——操心会老得快,这个可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不信的话可以请教医生。
“大人”
们,世界是他们的,或者说早晚是以他们为代表的这些人的。
看到他们在这个年龄就拥有如此的才能,你真的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