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时

警报声划破凌晨三点的寂静时，程默正在擦拭他那把HK416步枪。十年军事承包商生涯养成的习惯——武器就是生命。电视屏幕突然跳出的紧急新闻让他手指一顿。

"插播紧急通知，市中心医院出现不明原因暴力事件，请市民暂时避免前往该区域..."

画面切换到医院监控录像，一个满嘴是血的护士正扑向惊慌的人群。程默眯起眼睛，那绝不是普通斗殴。护士扭曲的肢体动作和充血的眼白让他想起刚果那次任务遇到的"病人"。

手机震动。是公司安全主管马克的群发消息："所有休假人员立即归队，红色警戒。"

程默抓起战术背包时，窗外传来第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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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晴的手术刀精准划开患者腹部时，整栋医院大楼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她看见护士小李被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按在墙上撕咬。

"住手！"她冲过去时，男人转过头——嘴角挂着血肉碎末，眼球浑浊得像蒙了层白膜。小李的颈动脉喷出的鲜血溅在苏雨晴白大褂上，温热粘稠。

走廊尽头传来更多尖叫。苏雨晴退进最近的病房，反锁房门。手机没有信号，窗外停车场已经乱成一团。她看见一个穿病号服的老太太用不可思议的速度扑倒保安，牙齿深深嵌入对方喉咙。

"这不可能..."作为传染病学博士，苏雨晴清楚没有任何已知病毒能造成这种症状。除非...

她抓起医用酒精浇在消防斧上时，听见隔壁病房玻璃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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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默的吉普车碾过超市门口的购物车。收音机里市长还在呼吁保持冷静，背景音却是此起彼伏的枪声。后视镜里，三个"人"正分食一个穿西装的上班族。

十字路口堵死了。程默抓起步枪下车，听见右侧小巷传来打斗声。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用消防斧劈开扑向她的感染者，动作干净利落但明显体力不支。

"低头！"程默喊出声的同时扣动扳机。女人头顶的感染者颅骨炸开。她转身时程默看见她胸前名牌：苏雨晴，传染病学主任医师。

"你知道这是什么？"程默换弹匣时问道。

苏雨晴抹了把脸上的血："不像任何自然进化的病毒。潜伏期太短，攻击性太强..."她突然指向程默身后，"小心！"

程默转身一个点射。感染者应声倒地。"跟我走，医生。你比子弹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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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昊缩在便利店仓库里，通过监控看着外面员工变成的怪物撞倒货架。他三天没刮的胡子抖动着，手指在平板上调出全市交通监控。

"完了完了完了..."画面里，高速路口已经堆满燃烧的车辆。突然，监控一角闪过两个移动的身影——持枪男人带着个女医生，正朝这个方向突围。

赵明昊咬开最后一包薯片，下定决心。他启动仓库里的无人机，操控它撞碎便利店玻璃。巨响引开了所有感染者。

当程默踹开后门时，这个戴眼镜的胖子正举着棒球棍发抖："我、我能黑进任何系统！带上我！"

苏雨晴检查着他平板上的监控画面："我们需要这些实时数据。"

程默看了眼外面越来越多的黑影，点头："五分钟收拾必需品。只带高热量食物和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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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他们躲进一栋未完工的写字楼。程默在楼梯间布置绊雷，赵明昊用无人机侦察周边，苏雨晴则试图用简陋设备分析她在医院采集的血样。

"这不对劲..."显微镜下，血细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异，"病毒在改写DNA..."

程默递给她一罐加热的咖啡："能治吗？"

"需要专业实验室和设备。"苏雨晴抬头，"但首先得知道它从哪来。这种传播效率...简直像专门设计的。"

赵明昊突然惊呼："你们得看看这个！"平板上是段加密军方频道的通讯记录："...天鹅座协议启动，优先撤离名单确认..."

程默脸色骤变。他认识那个通讯代号——林森，他的前队友，去年调去了某个生化防御项目。

窗外，城市天际线陆续亮起火光。程默检查枪械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天亮前我们得拿到交通工具。军方在城郊有个研究基地。"

苏雨晴注意到他说"拿到"时眼中闪过的冷光。这不是请求，而是宣告。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面前这个男人或许比病毒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