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全面战争
第183章全面战争
鎏金殿门被夜风撞开的刹那，十二盏水晶宫灯齐齐熄灭。
年轻皇帝雷巴顿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中摇晃，金丝手套上沾染的印泥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北境雪崩，西境星陨！”他碾碎手中急报，羊皮纸屑混着掌心被指甲刺破的血珠簌簌飘落，“朕的一统之路的挡路石，只剩下两个了。”
“轰！”
鎏金星象仪被龙纹靴踹翻，青铜齿轮滚过黑曜石地面。
当象征西境的齿轮卡进地缝时，老仆看见皇帝绣着星图的礼袍下摆正在无风自动。
那上面用银线刺绣的霍克家族纹章，不知何时已被撕去大半。
“陛下三思！”老仆扑跪在齿轮前，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通天塔里的那位若是苏醒，先帝当年用三万禁军鲜血布下的封印.”
年轻皇帝突然扯开礼袍。
玄色丝绸如垂死夜枭的翅膀般滑落，露出心口处跳动的金色结晶。
那绝非星髓的幽蓝，而是更古老、更暴烈的光芒，每一次脉动都让殿内悬挂的世家纹章旗无火自燃。
“看清楚，这是用初代守门人的骨灰炼制的'日曜核'！”皇帝的手指抠进结晶周围的疤痕，金红色光流顺着指缝滴落，“去告诉塔里那个老怪物，如果不想被巴维尔的恐惧所支配，就配合我。”
他沾着光液的手指在虚空划出血诏，燃烧的纹章旗灰烬自动聚成十二个狰狞的古文字：
【钥匙将断，龙眠当醒，星门开启】
殿外突然雷暴大作，闪电照亮通天塔尖蛰伏的巨型黑影。
那东西展开羽翼时，整个皇城的战马集体人立而起，惊嘶声甚至压过了雷鸣。
老仆的瞳孔里倒映着黑影降落的恐怖轮廓，终于颤抖着捧起诏令：“老奴这就去请守夜人总长”
他的后半句话被飓风撕碎。
皇帝独立在漫天飘灰的殿中，指尖轻抚心口结晶。
暮色如血，残阳将焦黑的战场镀上一层暗金。
爱莎尔夫人的紫荆披风掠过半截折断的旗帜，旗面上霍克家族的渡鸦纹章已被战火撕裂。她靴尖轻挑，一柄嵌着星蓝宝石的仪式佩剑从灰烬中翻出，这是西境公爵近卫军的标配，如今却像废铁般散落满地。
“七封密信。”她指尖夹着一叠烫金信笺，火漆印上的家徽在夕照下泛着诡谲的光，“紫杉堡问罗宾是否婚配，铁岩城打听他的师承，连翡翠宫那位夫人都暗示愿意用三条矿脉换他当侍卫长……”
雷奥的重剑刮过地面，刮擦声惊起几只食腐乌鸦。他独眼中映着远处正在焚烧尸骸的浓烟：“圆桌议会的老狐狸们，什么时候对个流浪骑士这么上心了？”
“当这个骑士带着能斩碎星髓的刀，从守夜人尸体上踏过去的时候。”爱莎尔夫人突然碾碎信笺，纸屑化作紫火飘散。她俯身拾起块星门控制台的残片，青铜表面上梅琳达留下的指痕依然清晰，“知道吗？当年梅琳达就说了，阻挡星门开启最大的障碍是皇室。”
残片在爱莎尔夫人掌心翻转，映出雷奥骤然紧绷的面容：“龙血纹章？那不是用来……”
“用来唤醒龙血骑士。”她突然捏碎残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手套，血珠滴落处竟冒出丝丝白烟，“现在罗宾和风铃正往那里去。而我们的任务。”
远处传来号角声，一队紫荆花骑士正押送着投降的西境贵族经过。
那些往日趾高气扬的领主们，此刻脖颈都套着抑制魔力的荆棘项圈。
“是确保在真正的乱局来临前。”爱莎尔夫人甩去手上血迹，紫荆花纹章戒指突然发烫变红，“让西境变成铁板一块。”
雷奥的白瞳微微收缩。他注意到爱莎尔夫人说的是“真正的乱局”，而非眼前这场胜仗。
“东境在重组铁骑，南境的舰队突然集体出海。”他重剑顿地，震开脚边一只还在抽搐的渡鸦，“今早探子回报，连皇室禁军都在秘密调动……”
“因为霍克死前说了句实话。”爱莎尔夫人突然冷笑，“这确实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她展开手掌，先前滴落的血珠竟在地面腐蚀出微型星图。
其中象征北境的方位上，有个霜狼图腾正在渗血。
“知道为什么梅琳达的'礼物'埋在葬骨之地？”她靴跟碾碎星图，“那里是三百年前，最后一条巨龙陨落的地方。”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远处焚烧尸骸的火堆齐齐暗了一瞬。
雷奥的独眼倒映着爱莎尔夫人被火光拉长的影子，那影子竟隐约生出龙翼般的轮廓。
“传令全军。”她转身走向临时搭建的指挥营帐，紫荆披风扫过之处，焦土绽开妖异的紫色花苞，“明日日出前，我要西境所有贵族接到证照令。”
鎏金殿内，年轻的皇帝雷巴顿凝视着掌心悬浮的金色结晶，日曜核的光芒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容。
殿外，通天塔的黑影已逐渐消散，但皇城的战马仍在不安地嘶鸣。
“陛下，守夜人总长已应诏。”老仆跪伏在地，声音嘶哑，“但他说……星门若开，代价将远超预期。”
雷巴顿冷笑一声，指尖轻抚日曜核：“代价？朕的祖父用三万禁军的血封印了通天塔，先帝用半生寿命镇压了北境。现在，轮到朕来终结这一切。”
他转身走向殿侧的帝国疆域图，手指划过西境焦土：“传令王国第一骑士团，三日内调集铁骑驻守边境；命北湖舰队封锁翡翠海峡；至于北境……”他指尖停在霜狼家族的领地上，“告诉那些流亡的遗孤，朕可以给他们一个复仇的机会。”
整个王国这台战争机器，再也遏制不住运转起来。
各地贵族虽然还没有接到战争的命令，也都在这紧张气氛下，整军备战。
而身为这一次战争风暴中心的罗宾，却没有这个自觉，他并不知道霍克公爵已死，正带着账本返回威尔克子爵领，只不过他一路上都在想着怎么甩掉风铃，而风铃则是想着怎么将罗宾引到埋骨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