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再也不缠着你

项拓夜走近墓碑，随着他的靠近，当墓碑上的姓名清楚地映入他的眼帘时，这一刻，他几乎断了所有呼吸的本能，欢儿并没有死，这块墓碑是谁立的，又是什么时候立的？

然，龙玄不给他反抗拒绝的机会，来到他身边，一双复杂的眼眸紧紧盯着墓碑上的姓名，不禁哑了嗓音，将所有真相一字一句的解释给项拓夜听。

“当初瑶瑶在这里生下的孩子是个男婴，且是个死胎，你我都清楚瑶瑶身上的寒毒有多深，从一开始，这个孩子就不该怀上，更不该坚持生下来，可瑶瑶不听劝，这个孩子终究没能留住。”

南宫槿俊眉微微一拢，尽管不太感兴趣，但还是让管家将人带进来。

莫仇冷冷甩开白心瑶的手，白心瑶这么对待主子，根本不配得到主子的爱，也不配得到他的尊重。

望着前方两人，龙玄的眸光再次暗了下来，独自一人静悄悄的离开。

项拓夜顿住脚步，抬手擦掉嘴角上的血渍，慵懒的脸庞显得有些邪魅，先是盯了心急如焚的白心瑶一眼，接着转回到莫仇脸上，眸光中免不了多了几分责备。

他的直觉告诉他，颜婉柔有事瞒着他，且与这位李产婆脱不了干系。

白心瑶再次拦下他们，不让他们离开，焦急的眼眶早已湿了一大片，“人在哪里？告诉我？她过得好不好？”

“在你眼中，欢儿终究比我重要……”他嘶哑笑着，白心瑶眉心微微一拧，只觉得项拓夜态度有了几分反常，特别是他嘴边这抹笑，虽然好看，却充满着浓浓的绝望与心痛。

这么重要的事，瑶儿为什么不肯跟他说？若是龙玄今日未引他到此地，是不是死胎的秘密，白心瑶打算一辈子隐瞒他？

项拓夜心狠狠一拧，龙玄的话无非是提醒他半年前所做的混帐事，他确实怀疑了瑶儿，确实不信任瑶儿，甚至一昧的指责瑶儿背叛他……

项拓夜眉心一拧，冷声斥喝，硬声声打断莫仇的声音，“你闭嘴。”

听闻，李产婆脸色微微一变，这……她该怎么解释？

“三年前……”他喃喃自语，眸中的复杂倏地加深，“当年柔儿确实未过门……这么说，那个孩子是……”

白心瑶瞠着红通通的眼眸，贝齿在下唇办烙下艳红的齿痕，项拓夜不喜欢她这么伤害自己，轻轻的捧起她的脸，在她愤怒的注目下，情不自禁吻上她，完全不给她挣脱的空间。

他太可恶了，当初的自己岂能如此混蛋！

项拓夜猛然一震，先是诧异，随即焦急奔向前，这一次，他不可能再放开白心瑶了，双手紧紧扣住扭动挣扎的女人肩膀，他嘶吼着，苍哑的嗓音充斥着浓浓的伤痛。

“妖孽，咱们要走了？”白心瑶哑着嗓子问道，昨晚哭得太伤心，她几乎把嗓子哭哑了，视线复杂地落在远方，她的孩子还葬在这里，这几年来，孤伶伶的一个人留在这，说真的，此刻，她确实有些不舍得走。

懊悔与悲痛的视线缓缓从龙玄身上挪开，停落于摊跪在墓碑前的女人，女人的哭泣声从头到尾不曾停歇，一声音又声的刺痛他血淋淋的心脏。

“是，民妇是西方边关人，从事接生的工作。”李产婆不敢有所隐瞒，特别是南宫槿身上散发出来的威迫与冷冽感，让她感到非常危险。

“莫仇，你说啊！欢儿在哪？”白心瑶见他想走人，急忙追上，拦下他。

“起来吧！”

“死胎的打击对瑶瑶来说，太大了，当时的她根本承受不了，于是在埋了欢儿之后，便偷偷抱走产婆馆内的小女婴，也就是现在的欢儿。”龙玄沉沉说着，话一顿，他清楚看见项拓夜眸中的痛苦与懊悔，“项拓夜，瑶瑶是为了你坚持生下孩子，也是为了你，宁可自欺欺人地将别人的女儿当成欢儿来养，可你给她什么？不信任？怀疑她的清白？瑶瑶在你心中，就真是这么随便的女人？”

她宁可自己痛苦，也不愿意告诉他真相，如果瑶儿早点告诉他，那么半年前他就不会这么伤害她了，两人也不会折磨了半年之久。

“瑶儿，下来。”项拓夜耐性早已磨光了，连日来的折腾与委屈，早已丢了他鬼王的自尊心，对于白心瑶的生气与责怪，他都能忍也愿意忍，可唯独白心瑶与龙玄亲密的接触，这一点，他再也忍不下去。

“本王再问你话呢！怎么不说了？”李产婆的沉默与脸上的不安，轻而易举地勾出南宫槿内心的好奇心。

可欢儿下落不明，她……真能找回她吗？

“瑶儿……”项拓夜蠕了蠕唇，见白心瑶悬在眼角上的泪珠崩落，他心疼伸手，打算擦掉那颗烫人的眼泪，然，她躲开了，厌恶的躲开、心痛的躲开、愤恨的躲开了。

这么一想，白心瑶急忙喝住莫仇欲离去的脚步，“站住，莫仇，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欢儿在哪？是不是？”

“夫人，你……”莫仇脸上的杀意清楚浮现，恨不得拿剑将白心瑶千刀万剐。

这一次，他不会再这么简单放手了，项拓夜……

白心瑶嘶哑着，一双红眸死死瞪着项拓夜，等着他的回答。

她明知道主子深爱着她，也明知这个答案会令主子心碎，她居然还敢这么回答，实在太可恶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见到他，就会想起欢儿坠崖的事，看到他的脸庞，就会想到欢而至今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她无法在这时后选择原谅他，纵使这个错她也有责任，可她就是无法原谅项拓夜，除非欢儿活着回来，除非欢儿马上出现，否则……她真的没有勇气原谅项拓夜。

“莫仇──！”项拓夜厉声斥喝的嗓音冷不防从前方传来，下一秒，一口鲜血从他嘴巴里吐了出来。

白心瑶沉默了几秒，胸口的酸痛逼得她别开脸，不再去看男人心痛的眼神，她哑着嗓子，淡淡吐出一个音，也是一个残忍的答安。

听闻，白心瑶身体一晃，差点昏了过去，项拓夜眼明手快搀扶她，一双紧张不安的眼眸紧盯白心瑶苍白的脸蛋，他用力一扯，紧紧的将她颤抖不止的身躯拥入怀里。

要说有错，夫人也该负起一半的责任，凭什么将所有的过错全扣在主子头上，这对主子来说，太不公平了。

“民妇见过槿王爷，给王爷请安。”李产婆忐忑不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地板，不敢乱看。

莫仇满脸委屈，他好歹也是替主子扳回颜面，主子居然凶他，这世间，做人真难啊！

瑶儿……究竟要怎么做，咱们两人才能回到当初的相爱？

见产婆还是不肯松口，南宫槿脸色一沉，低沉的嗓音明显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味，“李产婆，这里是本王的府邸，本王问话，若不乖乖从实招来，你永远别想踏出槿王府半步。”

见项拓夜靠来，白心瑶内心微微一荒，下意识抬手拉住龙玄的手臂，身影一跃，稳稳的坐落于龙玄身前。

“欢儿过的好不好与你无关，你……”莫仇根本不想告诉白心瑶关于欢儿的事。

“王爷，管家来报，外头有名自称李产婆的妇人，说是有重要的事要找王妃，可王妃今早入回颜府，王爷是否要见见对方？”这时，外头的侍卫传来询问声，瞬间打断南宫槿的思绪。

“哦……”南宫槿长长拉了尾音，漫不经心地端起桌上泡好的热茶，抿了一小口，笑问：“本王记得，槿王妃自小居于南漾国，你跟王妃是怎么认识的？”

他怎么会突然提起欢儿？莫非，莫仇知道欢儿的下落？

“项拓夜，你们把话说清楚──！”白心瑶斥喝吼着，不许他们主仆离开。

听闻他的话，白心瑶下意识将视线转至远方的男人，猛然间，她瞧见他眼中的不舍与挣扎、忌妒与无奈、悲愤与心疼，种种的情绪最终化为动力，他终究耐不住性子，正朝他们两人方向走来。

白心瑶眼眶一片湿红，尽管止住哭声，泪水依旧不受控制的崩落，下一秒，她大力推开眼前的男人，不顾对方的心疼，也不顾对方的呼唤，同龙玄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在意欢儿，只想知道欢儿的下落与安全。

他瞠着一双腥红的血眸，死死瞪着马背上的女人，怒斥：“白心瑶，你要胆敢伤害主子，我莫仇敢保证，这辈子你休想再见到欢公主──！”

白心瑶失魂落魄的站在马儿前，突然，一阵马鸣声响起，瞬间拉回她的思绪，她定眼一看，这才发现龙玄已经上了马，显然有意离开。

听闻，啪的一声，南宫槿捏在手中的茶杯突然碎裂，利锐的瓷片割在他的掌心肉，鲜血直流，可南宫槿仿佛没有痛觉般，一双冷眸死死瞪着浑身发抖的李产婆。

“欢儿是主子的女儿，跟你没有关系，主子，咱们走，别再里这无情无意的女人，省得看了心烦。”莫仇拉着项拓夜往前走。

“人呢？”

她两双手愤愤槌打在他的背部，却无法逼他松开，直到彼此的泪水滑入双方的口腔中，淡淡的苦涩蔓延两人血淋淋的心，项拓夜这才松开她的唇，额头心疼的抵上她的，字字沙哑，字字心痛，“瑶儿……咱们别再折磨彼此了，一切重新来过，忘了半年前混帐的我，也忘了那个曾经伤害你至深的男人，瑶儿……别再推开我，没有你……我的生命一片黑暗。”

“莫仇，咱们走吧。”项拓夜不再看白心瑶，转身的那一瞬间，紧抿的唇角缓缓溢出艳红的鲜血，莫仇瞪大双眼，正想惊呼却让项拓夜警告的冷眼吓住。

连一次弥补的机会也不给他？

南宫槿命人将产婆带下去，当书房恢复一片死寂时，他呆呆的站在窗前，一双复杂的眸子漫不经心的远耀窗外的夕阳。

项拓夜抿着唇，冷眸中的温度与灵魂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褪去，半响，他唇角微微一扯，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嘶哑呢喃，“本王知道了，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本王再也不逼你，再也不缠着你，再也不见你，再也……再也……”不爱你。

可尽管知道自己不可理喻，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很心的拒绝项拓夜的温柔。

“夫人，你别太过分了。”

望着主子坚决的背影，再想到主子这半年来生不如死的日子，莫仇心疼极了，尽管知道自己不该多嘴，更不该对白心瑶无礼，可他气不过，也不希望主子以后的日子都这么难过。

“在欢儿还没有找回来以前，咱们之间……只有恨。”

白心瑶视线一转，冷冷盯着怒火难消的莫仇，她知道，莫仇在为项拓夜抱不平，而她自己更知道，自己的任性是过分了点，这阵子项拓夜放下身段与自尊来找她，可她从来没给项拓夜好脸色，她承认，自己很可恶，正如莫仇所说着，太过分了。

真该死，项拓夜几番伤害白心瑶，凭什么拥有她？

为什么？

连龙玄都开始劝白心瑶原谅他，为什么他的瑶儿还是这么狠心，非要这般折磨他？

“瑶儿……”项拓夜嘶吼唤着，却还是唤不回她的回首，他心痛万分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视线越来越模糊，直至夕阳的光线遮掩了她小小的背影。

这才，她该怎么解释？

“我已经再想办法了，瑶儿，我一定会救欢儿，她是咱们两人的女儿，我不会放弃她。”

莫仇根本不畏惧主子的警告，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扳回主子的颜面，他当然得好好教训白心瑶才行，谁让她这么狠心。

项拓夜震撼的瞳眸一点一滴染红，试图找出反驳龙玄的话，“那欢儿呢？欢儿又为什么会在瑶儿身边？”

“放开我……救命……救命……啊──！”女人凄厉的尖叫声画破阴暗的天空。

无论如何，今天，他非得将白心瑶从龙玄身边抢回来，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龙玄抿着唇静静看着她挣扎的表情，下一秒，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落在另一旁的男人身上，淡淡一问，“瑶瑶，项拓夜已经知道真相了，你还是不肯原谅他？”13acV。

白心瑶瞪大骇眸，看着地上艳红的鲜血，她整个人都傻了，还有刚刚莫仇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除了墓碑的欢儿外，她同样想寻找欢儿的下落，虽然这个欢儿不是她的亲生，可是养了这么多年，疼了这么久，她早已深植她的性命，是她的女儿了。

南漾国，槿王府。

听闻，李产婆脸色刷白，南宫槿的警告与威迫成功破了李产婆内心的挣扎，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自然也包括白心瑶诞下死胎以及偷抱走孩子的事。

郊外竹林，枫叶四处飘散，女人轻盈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突然一只大掌捂住了女人的口鼻，在女人惊慌与不安的注目下，将她扯入密不透风的竹林里。

白心瑶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冷望近乎发火的男人，眸光微微一闪，沙哑的嗓音格外低沉，正如她此刻内心的情绪，没有任何光芒。

见她起身，南宫槿疑惑极了，“本王听管家说，你来自西方边关？”

项拓夜一双沉眸紧紧跟随白心瑶的一举一动，刚刚龙玄问的话虽然很小声，可他听见了，还听得非常清楚。

他迈开沉重的步伐，最后蹲到白心瑶身旁，她的小脸沾满了绝望的泪水，他真不敢想像，当初瑶儿独自面对死胎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当时的她，肯定也像现在这样，崩溃到绝望了。

“滚开。”莫仇语气异常冰冷，眸中的恨意赤.裸裸表明了他对白心瑶的厌恶，冷冷推开对方，他大步流星朝主子走去。

龙玄眉心微微一拧，对于莫仇刚才的话，隐约猜到真假，不等他多想，白心瑶已经匆匆下马，奔到莫仇面前，激动问着：“你告诉我，欢儿在哪？是不是你把欢儿藏起来？”

龙玄站在角落，复杂的眸子紧紧跟随前方相拥的两人，然，当他看到白心瑶脸上出现挣扎与心疼时，脸色微微一暗，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拓走的当拒。

欢儿？

“李产婆？”

“你的意思是……”南宫槿绷紧冷脸，字字咬牙，“槿王妃在嫁给本王前，曾诞下女儿？”

“瑶儿，别再拒绝我了，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没有保住你们母子，恨我让你失去了欢儿，可瑶儿，你可有想过，我也很痛苦，别再这么折磨我了，瑶儿……”

莫仇舍不得主子受委屈，这阵子主子受的委屈实在够了，当初主子会这么伤害夫人，也是因为太爱夫人了，若不是夫人选择带着欢公主逃离，又岂会让秦相天有机可趁，马车也不会坠崖，欢公主更不会昏迷不醒。

他们提到欢儿，肯定是有欢儿的消息？

她就真这么恨他？

白心瑶咬住下唇，淡淡的血腥未开始从她的破唇中蔓延整个口腔，“滚，你滚！”

该不该将王妃在外生下女儿的事一五一时说出来，今日前来找槿王妃，是因为前两天她见到当初偷抱走女婴的白心瑶了，不只如此，她还知道当初抱走女婴的白心瑶，就是北国前皇后。

恨，瑶儿……你当真如此恨我？

李产婆浑身颤抖得更厉害，“民妇也不知道当时王妃是否已嫁人，就……就大概两年多快三年前，白心瑶抱走孩子，算算时间，那名女婴应该也快三岁了。”

过分？！

这么严重的事情，她当然得赶来与槿王妃禀报，至于要不要讨回孩子，也得看槿王妃的决定，岂料今日前来，没想到王妃没见着，反而见到王爷了。

“是。”

唇瓣上充满了男人的温度，整个檀口也是熟悉的味道，还有对方身上的檀香味，宛如树藤般紧紧缠绕着她，让她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已经知道错了，可为什么她不肯接受，不肯原谅？

项拓夜锐眸一沉，她的话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刮搅着他的心肉，令他痛到无法呼吸。

白心瑶没死，她果然没死，他就知道，白心瑶命大，不可能这么轻易离开，只是……刚刚密函来报，项拓夜已经知道白心瑶未死的消息，甚至两人正处在一块。

听到他的话，白心瑶心痛得很厉害，她捂着颤抖的唇，不让自己泄漏出脆弱的泣声。

在白心瑶心中，死去的项欢排第一位，宁可冒着性命危险也要生下项欢。而皇宫那位，正昏迷不醒的欢儿，在瑶儿心中依然远远超过他，经历了这么多生死，瑶儿宁可为了欢儿选择放弃他。

南宫槿将手中的纸条柔成一团，掌风一震，宣纸瞬间化为灰烬飘落空中。

“瑶儿，你当真要和他一块离开？”项拓夜仿佛没有听见莫仇的声音，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白心瑶，将她眼底真实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欢儿在皇宫，从马车坠崖的那天起，她便不曾醒来过。”项拓夜知道欢儿的事瞒不住，本来已经下定决心步再纠缠瑶儿，打算顺了她的意思，放她自由。

他费了好大的毅力硬生生吞下咽喉处的血腥，然，他始终说不出最后的三个字。

得到她的回答，项拓夜整颗心全空了，垂落在身侧的手紧篡成拳，模样显然非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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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看到瑶儿追来，看到瑶儿眼眶中的湿意与焦急，他……还是放不了手。

南宫槿双眸徒然睁开，眸中一片血腥，当年女人的尖叫声与求饶声，至今仍盘绕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莫非……那日的伤害，她怀孕了？甚至背着他偷偷将孩子生下来，而那个孩子落入白心瑶手中，难道是项欢？

回想起当年的事，南宫槿眸光不禁闪过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