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美人局:长安城头的血色连环计
第一章月下悲歌
公元192年的长安,秋夜的风裹着血腥味掠过未央宫残垣。王允站在府中回廊,望着池中月影碎成银箔,手中的青铜酒樽重重砸在石案上。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却掩不住百姓们低声的咒骂——董卓的西凉铁骑在城中烧杀抢掠,连宗庙的青铜鼎都被熔了铸兵器。
"大人,该用膳了。"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允回头,见貂蝉抱着琵琶立在桂花树下,月白襦裙被风吹得轻扬,眉间的花钿在月光下忽明忽暗。这丫头本是他从战乱中救下的孤女,三年来跟着乐师学曲,如今竟出落得比当年汉宫的婕妤还要动人。
"你说...这世道还有救吗?"王允突然问。貂蝉将琵琶放在石桌上,葱白似的手指轻抚琴弦,叮咚声里带着三分哽咽:"大人整日为社稷忧心,连鬓角都白了..."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董卓的亲卫又在当街强抢民女。貂蝉的指尖骤然用力,一根琴弦应声而断。
第二章连环初起
三日后的深夜,王允书房的烛火彻夜未熄。他盯着墙上的董卓画像,将案头的竹简摔得粉碎。突然,屏风后转出个身影——貂蝉捧着茶盏,素衣荆钗却难掩风姿。"大人若信得过我..."她将茶盏轻轻放下,"就把我当作棋盘上的卒子。"
王允猛地抬头,见少女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想起董卓那豺狼般的眼神,想起吕布在虎牢关前如鬼神般的方天画戟,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形。"你可知,这一步踏出去,九死一生?"他握紧貂蝉的肩膀。"能换得长安太平,貂蝉这条命算得了什么?"
次日,王允备下厚礼,亲自去见吕布。酒过三巡,他拍着吕布的肩膀:"将军英雄盖世,老夫有个义女,生得聪慧伶俐..."说着使个眼色,屏风后转出貂蝉。吕布手中的酒杯当啷落地,盯着少女泛红的脸颊,喉结不住滚动。当夜,王允便将貂蝉的玉佩塞进他手中。
第三章凤仪生波
七日后,董卓的郿坞内张灯结彩。当貂蝉蒙着红盖头被送入内室时,能听见外面西凉兵的哄笑。董卓醉醺醺地扯开红绸,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纱帐里的美人眼波流转,比他从洛阳宫抢来的妃嫔还要勾人。"美人儿,往后这郿坞就是你的家..."他的肥手刚要探过去,貂蝉突然轻咳一声,用帕子掩住唇。
第二日清晨,吕布在府外求见义父。门吏支支吾吾:"相国...昨夜宿在新夫人房里,还未起身..."方天画戟的戟尖在地上划出火星,吕布攥紧拳头。正午时分,他终于在花园撞见貂蝉。少女倚着假山垂泪,罗裙沾着露水:"将军救我...相国他..."话没说完已泣不成声。
董卓的亲卫发现不对劲时,吕布正握着貂蝉的手。"奉先!你敢..."董卓抄起旁边的画戟就掷,却被吕布闪身躲开。看着义子仓皇逃走的背影,董卓摸着貂蝉哭花的脸冷笑:"小畜生,敢跟义父抢女人?"
第四章血色长安
长安城的百姓发现,最近太师府和温侯府的气氛格外诡异。吕布的方天画戟总是擦着董卓车架飞过,而董卓宴请群臣时,目光总在吕布腰间的佩剑上打转。貂蝉却愈发娇艳,每日晨起对镜梳妆,眉间的花钿越描越艳。
"温侯可知,相国要将你调去并州?"某夜,貂蝉在吕布耳边低语,"他说你心怀不轨..."话音未落,吕布已将案上的酒坛砸得粉碎。窗外的月光照在他通红的眼上,方天画戟的寒光映着貂蝉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初平三年四月,汉献帝大病初愈。董卓乘青盖车入宫,车驾刚过北掖门,李肃带着伏兵杀出。"反贼!"董卓滚下车,却见吕布持戟冷笑:"有诏讨贼!"方天画戟刺穿胸膛的瞬间,他终于看清吕布身后那个熟悉的身影——貂蝉倚在宫墙旁,手中的琵琶弦已全部断绝。
第五章余波难平
长安城的百姓举着火把涌上街头,庆祝董卓伏诛。王允站在城楼上,望着欢呼的人群老泪纵横。却没人注意到,貂蝉悄悄卸下钗环,换上粗布衣裳。"大人保重。"她对着王允的背影行礼,转身消失在人流中。
三个月后,李傕、郭汜攻破长安。当叛军的马蹄声逼近时,有人在乱军中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她依旧抱着琵琶,只是眉间的花钿换成了素白的绢花。琴弦拨动间,传来的不是靡靡之音,而是《十面埋伏》的杀伐之声。
历史的长卷翻过这一页,史官们忙着记载王允的智谋、吕布的勇猛,却鲜少有人提起那个用美貌搅动风云的女子。但长安城的老人们还记得,那个月圆之夜,有位美人在未央宫废墟前弹着断弦的琵琶,琴声里藏着比千军万马更锋利的杀机。而她的故事,就像飘散在风中的花瓣,虽转瞬即逝,却永远留在了这个动荡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