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火焚连营
震天雷的引线在寒风中"嘶嘶"作响，赵元朗的脸色瞬间惨白。
"放箭！快放箭！"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突厥骑兵张弓搭箭，箭雨倾泻而下。萧启言大喝一声："散！"
五百死士瞬间四散开来，动作迅捷如鬼魅。那些箭矢大多落空，偶有射中的也被他们身上的皮甲挡住。
"扔！"
萧启言一声令下，数十枚震天雷同时飞向突厥骑兵最密集处。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山谷，火光冲天而起。战马受惊嘶鸣，骑兵阵型顿时大乱。
"杀！"
萧启言长剑出鞘，身先士卒冲入敌阵。剑光如练，所过之处血花绽放。五百死士紧随其后，如同一把尖刀插入敌军心脏。
赵元朗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回金帐。顾清霜眼疾手快，一箭射中他的大腿。
"啊！"赵元朗惨叫着倒地，"拦住他们！拦住......"
话音未落，萧启言已经杀到近前，剑尖抵住他的咽喉："突厥可汗在哪？"
赵元朗面如土色："在...在云州城..."
萧启言心头一震——中计了！突厥主力根本不在这个营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连绵不断的号角声。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旌旗招展中，一杆金色狼头大纛格外醒目。
"是突厥主力！"王猛惊呼，"他们回来了！"
萧启言当机立断："撤！按第二计划行事！"
死士们迅速聚拢，边战边退向山谷深处。突厥骑兵紧追不舍，眼看就要将他们合围。
突然，山谷两侧悬崖上亮起无数火把——是郭子仪的伏兵！
"放火箭！"
随着老将军一声令下，漫天火雨倾泻而下。突厥骑兵顿时陷入火海，惨叫声不绝于耳。
萧启言趁机率众突围，与郭子仪大军汇合。
"监军无恙否？"老将军关切地问道。
萧启言摇头道："元帅，我们上当了。突厥可汗根本不在军中，他亲自去了云州！"
郭子仪脸色骤变："不好！云州城墙年久失修，守军不足五千！"
萧启言望向云州方向，那里已经升起滚滚浓烟。他猛地攥紧拳头："元帅，给我三千轻骑，我去救云州！"
云州城外，尸横遍野。
突厥可汗阿史那摩站在城楼上，俯瞰这座燃烧的城市。他的脚下，云州守将的头颅被高高挑起，鲜血顺着旗杆缓缓流下。
"报——！九州军主力出现在鹰愁崖！"
阿史那摩狞笑："果然中计了！传令，按计划行动！"
他转身看向被绑在柱子上的云州刺史："听见了吗？你们的援军已经被我引入埋伏。等灭了他们，下一个就是长安！"
刺史满口鲜血，却昂着头："呸！陛下...陛下一定会为我们报仇！"
阿史那摩正要发作，城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慌慌张张冲上城楼："可汗！九州杀来了！"
"怎么可能？"阿史那摩大惊，"他们不是应该在......"
话音未落，城外已经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阿史那摩冲到城墙边，只见一支骑兵如利剑般刺入突厥后军，为首的白袍小将手持长枪，所向披靡！
"那是......"
"萧启言！"刺史突然大笑起来，"是萧监军来了！你们完了！"
阿史那摩暴怒，一刀砍断刺史的绳索："我要亲眼看着你死！"
他亲自带兵出城迎战。两军在城下相遇，萧启言一骑当先，直取阿史那摩！
"铛！"
长枪与弯刀相撞，火花四溅。阿史那摩只觉虎口发麻，心中大惊：这书生般的年轻人，力气竟然如此大！
"萧启言！"阿史那摩用生硬的汉语喊道，"投降吧！谢延年答应给你的，我可以加倍！"
萧启言冷笑："可汗难道不知？谢延年已经下狱了！"
"什么？"阿史那摩一愣。
就这瞬息间的分神，萧启言长枪如龙，直刺他咽喉！阿史那摩仓促闪避，枪尖擦着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杀！"
萧启言一声令下，埋伏在两侧的唐军弓箭手万箭齐发。突厥军阵脚大乱，节节败退。
阿史那摩见势不妙，拨马就要逃走。萧启言岂能让他如愿，催马紧追不舍。
两人一前一后冲入城中，在街巷间展开追逐。阿史那摩不断命令亲兵阻拦，萧启言长枪舞动，接连挑落数名敌将。
眼看就要追上，突然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正中萧启言左肩！
"监军小心！"
顾清霜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剑劈翻放冷箭的突厥兵。萧启言咬牙折断箭杆，继续追击。
阿史那摩慌不择路，竟跑进了一条死胡同。他转身面对萧启言，眼中凶光毕露："小崽子，找死！"
两人在狭窄的巷子里展开殊死搏斗。阿史那摩力大无穷，弯刀舞得虎虎生风；萧启言则胜在灵活，长枪如臂使指。
"铛！"
一声巨响，萧启言的长枪被震飞。阿史那摩狞笑着举刀劈下："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萧启言突然从靴中抽出一把短剑，精准地刺入阿史那摩的咽喉！
突厥可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死在一个年轻人手中。他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萧启言喘着粗气，捡起阿史那摩的金刀，一步步走向城楼。城外，突厥大军见可汗的金刀被举起，顿时军心大乱。
"可汗死了！"
"逃啊！"
兵败如山倒，突厥大军溃散如潮。郭子仪趁机率主力掩杀，斩敌无数。
夜幕降临，云州城内渐渐恢复平静。
萧启言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燃烧的草原。这一战，突厥元气大伤，至少十年无力南下。
"监军。"王猛匆匆赶来，"抓到几个突厥贵族，他们说......"
"说什么？"
"说谢延年不仅勾结突厥，还......还联系了西边的吐蕃！"
萧启言瞳孔骤缩。好个谢延年，竟然想引狼入室，让九州腹背受敌！
"备马！"他转身下令，"我要立刻回京面圣！"
顾清霜追上来："你的伤......"
萧启言摇头："事关重大，耽误不得。"
他望向长安方向，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谢延年的阴谋，恐怕远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