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你是我的夫君
男人太过好逗。
时暖玉忍住笑意收回手,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出未曾试面具下的表情。
耳朵被摩挲着,酥麻的痒意从耳垂蔓延穿透心底,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的速度。
未曾试屏住呼吸,胸腔的氧气慢慢被抽干,他用鼻子努力的吸取氧气,颇为傲气的开口。
“是你要摸小爷的,不是小爷主动让你摸。”
时暖玉低头咬着唇憋笑,“你、你说得都对。”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般好玩,随便逗一逗就炸毛。
“哼,”未曾试冷哼朝着侍女吩咐,“还不送殿下回去歇息,要让她被野男人勾引不成。”
段九云正欲解释,被可走直线偏偏拐了个弯的某人撞跌在地。
见他如此孩童行径,时暖玉再也憋不住笑,她望着些许可怜的段九云开口。
“药丸你莫要送了,举手之劳不必记在心上。”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段九云眸光划过一抹冷意,到底是他大意,让人乱了局。
“杀了她并不能改变神医谷的悲剧,你何必揪着不放。”
藏在角落的严思安缓缓上前,距离他两步之外停下,悠然自得的欣赏他的惨状。
段九云眼中透着不甘,“杀她,太过便宜她。”
他换了另一个选择,入她的心日日让她受折磨,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严思安摇头,开口讥讽,“说实话你的姿色虽不错,但她身边美男环绕,你没有胜算。”
段九云反唇相讥,“你处处维护她又是为何?你心里清楚。”
他们这些身怀仇恨之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谁又比谁干净。
严思安沉默半晌缓缓开口,“至少我光明磊落。”
她分得清对错,也知谁好谁坏。
“神医谷惨遭灭门与她无关,你应去找真正的凶手,不能因她生在皇室,便将无数枉死之人的命算在她头上。”
说完她将欲离去,走了两步停下脚步好心提醒。
“南月公主聪慧,你再不收手便会落得同神医谷同样的下场。”
别论南月公主,她身边的男人有哪一个是好惹的,更何况她身后还有整个南月。
段九云眼中的不甘化为怨恨,就算以卵击石他也要闯一闯。
说是回去,其实也没有回去。
未曾试带着她走过一条长廊、长廊之下是弯曲的小道,最终抵达一间破烂的茅草屋前。
脚下是荒芜的土地,地上长着一片瘦弱的油菜花。
茅屋甚是破败,许是荒废已久。
这里是何处?
她还未问出,未曾试蹲下小心的摘下油菜花。
时暖玉沉默的瞧了他一会儿,闷声低着头也跟着采花。
在她记忆里,他永远都是一副傲娇、天不怕地不怕、不服输的模样,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沉闷的模样,
未曾试采了一把花束怔怔的看着低头不语的女人,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无措和懊悔。
突然带着她来此不知是对是错。
男人的视线太过醒目,时暖玉想不注意都难,她照着他的模样寻了大片的叶子将油菜花包好,真挚的迎上他的目光。
“我们不走了吗?”
未曾试下意识的回应,“走。”
冷静半晌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朝她伸手。
“殿下可愿与属下一同前往。”
太正经了!
正经到她察觉这趟行程并不简单。
这件事似乎对他很重要。
时暖玉眼眸弯弯嫣然一笑,没有任何犹豫的伸手搭上。
“乐意至极。”
未曾试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紧握住时暖玉的手一步一步带着她往后山走去。
不过牵了一会儿,他的手心便冒出丝丝的薄汗。
时暖玉目光略过两人紧握的手,试探的收拢手指,察觉到男人的手僵硬一瞬,她心中明了。
他在紧张。
微风徐徐,油菜花的香味随着清风扑鼻而来,草木随着他们的脚步沙沙作响。
暖阳斜照下,草丛中正是冷血动物最爱之地,时暖玉小心地走着,生怕踩到软嫩之物。
未曾试小心的拉着她上陡坡,爬上陡坡是一块平整的土地,
满地的油菜花肆意地开放,唯一不同的是这片地上有一个半人高的鼓包。
未曾试放开她的手,走到鼓包前跪下,将采好的油菜花放下,一点一点的清除鼓包上的野草。
时暖玉心中一颤,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那是他母亲的墓。
未曾试的母亲好歹是盟主夫人,为何会被埋葬于此?
甚至墓前连一块碑也没有。
她终于知道他为何采花,见母亲总要带些礼物的。
时暖玉走到他身边跪下,同他一起拔除墓上的野草。
吭哧吭哧拔草的她并未见到未曾试眼中的动容。
她竟未问一句,无条件的信任着他,跟他上山。
未曾试喉咙哽咽,泪水悄无声息的落在野草中。
他拔了多久她便拔了多久,许久未清理的墓上是根茎深入的野草,时暖玉用尽力气拔除,
一不小心摔了个屁股墩,趁着男人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然从地上爬起。
未曾试收回伸出的手,加快速度拔草。
待墓上光秃一片时,时暖玉额头已流下一颗颗汗珠。
徒手拔新鲜的野草,着实有些困难。
未曾试看着她身上衣裳沾满了黄土,满含歉意的欲言又止。
时暖玉仰起笑脸堵住他的伤情。
“见长辈理应多出出力,莫要做出如此模样。”
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见他并无动作,时暖玉转念一想询问,“可是要我回避?”
母子见面,想来有些话不好让她听到。
未曾试摇头,“母亲素日话不多。”
他的记忆里对母亲的回忆并没有什么温馨的画面,更多的是母亲对他的严苛,幼时的记忆是在母亲的监督下一遍又一遍的练剑。
那时他淘气得紧,练不过半个时辰便偷奸耍滑,每每到这时,母亲总会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既如此,我便在这里好了。”
她总觉得他需要她。
未曾试磕了三个头后,时暖玉也做好姿势正要跟着磕。
“殿下,不可?”
阻止声在身侧响起,她狐疑的开口,“为何不行?”
在她的注视下未曾试做出解释,“殿下是君,母亲只是一介草民,她当不起殿下的跪拜之礼。”
南月素来守礼,南月皇室地位崇高,断不可做出失了皇室身份的事。
时暖玉无言,“你何时这般守礼?再者你是我的夫君,我作为儿媳不见见母亲,岂不是更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