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纪清苒,你又欠了我一条命
纪华礼竟然藏了一把枪!
陆唯安脸色变了:“岳父,你……别……别这样……”
纪华礼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边带着几丝嘲讽:“懦夫!”
他晃了晃枪口,示意陆唯安离开:“你走吧。别为难婉柔。”
陆唯安只迟疑了一秒,纪华礼就作势要扣动扳机。
陆唯安连滚带爬地跑了,根本不敢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情况。
仓库里,只剩下纪华礼和纪清苒父女俩。
“多好啊,外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们父女两个人了。”
纪华礼用枪口对着纪清苒,脸上满是唏嘘,“我还记得刚把你接回家的时候,你怯生生地站在那里,很可爱。其实我之前没有跟你说,你虽然长得像你奶奶,但也挺像我的。毕竟,你是我女儿。”
“我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肯定是我亲生的。我在婉柔身上没有感觉到这种血缘的神奇,见到你的时候,我感受到了。”
“我知道你那几年都在国外,陆霆渊送你去的。其实这两年,我也想过,等婉柔出嫁后,我就把你接回来,毕竟是我的血脉,总是要认祖归宗的。”
“后来你和姜家的人一起创业,做得还不错,我就更想认回你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觊觎我的纪氏。我正值壮年,并没有退休的打算,你要从我手里抢走纪氏,我怎么可能再容下你。”
纪华礼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纪清苒,感慨说:“像,真像,不愧是我女儿。”
纪清苒在这时候,冷冷开口说:“你杀了我,根本逃不脱。”
“我不杀你,我就能逃脱吗?”纪华礼苦笑,“以你对我的恨,我不信你在看到那些证据后,会选择放我一马。反正我的罪不会轻判,不如先结果了你,到时候黄泉路上,我们父女俩还能好好说说话。”
“不会。”纪清苒冷笑道,“就算到了黄泉路上,我也不可能和你好好说话。”
纪华礼自嘲地笑了笑:“那就不说话了,我们一起死。”
他抬起手,枪口对准了纪清苒。
千钧一发时,有人闯了进来。
“苒苒!”
这声音惊动了纪华礼。
他举着枪的抖了抖,下意识循声朝来人看过去。
那人逆着光,不顾一切地朝纪清苒跑过来。
“苒苒!”
纪清苒眯着眼,好半天,才看清楚他是谁。
陆霆渊!
他终于还是来了!
真可惜,要让他看到她满身血污地死去了。
她微笑着,冲他摇了摇头。
不想他过来,不想把他牵连进来。
不想,再欠他一条命。
陆霆渊看懂了。
可那又怎么样?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听话的人,尤其是纪清苒的话,他最喜欢和她对着干了。
他冲到了纪清苒面前。
在纪华礼开枪的同时,紧紧护住了纪清苒。
“砰”——
枪声响彻在废弃仓库里,血花四溅,血腥味扑鼻。
纪清苒只觉得耳朵都要炸开了,耳膜嗡嗡作响,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所以等她看清楚纪华礼倒在地上,并且下颌骨被狠狠踢碎后,腕骨骨折,她整个人都懵了一瞬。
大脑有短暂的空白。
很快,她反应过来,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枪响了。
她安然无事。
陆霆渊帮她挡了枪,还制服了纪华礼。
“陆霆渊!”
纪清苒急着去查看陆霆渊的伤势。
他把她抱得很紧,紧紧按在怀里,不许她钻出来,更不许她动他。
“没事,没事……我没事……”
纪清苒难受得想哭:“陆霆渊,你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别看了。”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声音里带着怜惜,“你见不了这么多血,会想起不好的回忆。”
此刻,他既希望她担心他,又怕她太担心他了。
顿了下,虚弱道,“不是要害上,不是,我死不了,死不了……”
纪清苒什么也看不见,哭着说:“血流得太多也是会死人的。”
“不会,我不会死。我报了警,警察很快就到,他们不会……不会不管我。”
陆霆渊断断续续地说话,很明显,他因为失血过多,连话都说得不连贯了。
“你不该来的。”
“怎么不该来?你瞧,我刚刚……刚刚,又救了你一次。”
他抬起手想触摸她,却在看到手上的鲜血后,改变了主意。
会把她弄脏。
她最讨厌鲜血的味道了。
他换了另一只没有染血的手,按着她的后脑勺,把她往他怀里,更加用力地按了按。
“纪清苒,你这辈子注定要欠我一条命。救命之恩,你还不完的,只能……”
他说话,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来,呛得他咳嗽好几声。
可他脸上不见丝毫痛苦,相反,全是笑意。
如愿以偿的笑意,“……你只能,对我以身相许了。纪清苒,你是我的,逃不掉的。”
纪清苒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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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袋被他按着,只能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在他身上摩挲。
她摸到了他衣服上小小的破洞,感到了满手的黏腻,便不敢再往下摸下去。
她怕弄疼了他,更怕摸到什么致命的伤口。
最后,她只是自欺欺人地说了句:“你别说话了。”
陆霆渊想反驳,但又笑了。
他抱紧了她,难得好脾气道:“嗯,听你的。”
再一会儿后,警笛声响起,警察先冲进了仓库里,跟着是抬着担架的急救人员。
陆霆渊得救了。
同样得救的,还有纪清苒。
她的伤不重,除了脸上的红肿外,只剩下手上的伤。
但指骨断裂,也是很麻烦的手术。
她和陆霆渊一起被推进了手术室。
她的手术简单,不过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从麻醉中清醒过来后,纪清苒就去了陆霆渊的手术室外面。
没人告诉她,他的伤势到底如何。
她只能等,等着最终的消息。
她忘不了他被抬上担架,和她分开时的样子。
满身是血,像极了当初的她。
纪清苒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
她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了深夜。
凌晨时分,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疲惫地询问谁是家属。
纪清苒站起来,充满希翼地看向医生。
“他……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