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轻浮的妈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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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没想到会在画展上遇见她。

那是母亲举办的第一次个人画展。林默作为家属，不得不来帮忙接待客人。他站在展厅一角，百无聊赖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幅画真美。"

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林默转头，看见一个女孩站在母亲的画作前。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侧脸在展厅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谢谢。"林默下意识地说，"这是我妈妈画的。"

女孩转过头来，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你妈妈太有才华了！"

林默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女孩的笑容太明媚了，像春天的阳光。

"我叫苏雨晴。"女孩伸出手，"是个美术老师。"

"林默。"他握住她的手，感觉掌心微微发烫。

那天，他们聊了很久。苏雨晴对母亲的画作赞不绝口，还提出了很多专业的见解。林默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被她的热情感染。

"你妈妈画里的感情太丰富了。"苏雨晴指着一幅画说，"你看这里，笔触里藏着多少故事啊。"

林默看着那幅画，突然明白了母亲这些年的心路历程。那些他曾经无法理解的笔触，此刻在苏雨晴的解读下，变得如此清晰。

"谢谢你。"他由衷地说，"让我重新认识了我妈妈的画。"

苏雨晴笑了："应该谢谢你妈妈，给了我这么美的作品。"

从那天起，苏雨晴经常来画展。有时候是带着学生来参观，有时候是独自一人。每次来，她都会和林默聊很久。

一个月后，画展结束的那天，苏雨晴邀请林默去喝咖啡。

"其实......"她搅动着咖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林默问。

"我想请你妈妈来我们学校做讲座。"苏雨晴的眼睛亮晶晶的，"学生们都很喜欢她的画。"

林默笑了："我会转告她的。"

"还有......"苏雨晴的脸微微发红，"我想请你吃饭，作为感谢。"

林默感觉心跳加速："好啊。"

那天晚上，他们在一家小餐馆吃了饭。聊艺术，聊生活，聊各自的梦想。林默发现，和苏雨晴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其实......"分别时，苏雨晴突然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特别。"

林默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你站在画作前的样子。"苏雨晴轻声说，"像是在看一个世界。"

林默感觉心脏被轻轻触动。他想起这些日子，苏雨晴如何帮他重新认识母亲的画，如何让他看到艺术中的情感......

"雨晴......"他轻声说，"谢谢你。"

苏雨晴笑了："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重新认识了很多东西。"林默说，"关于艺术，关于生活，还有......关于爱。"

苏雨晴的脸红了。她低下头，轻声说："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林默看着她羞涩的样子，突然鼓起勇气："明天？后天？每一天？"

苏雨晴抬起头，眼里闪着光："好啊。"

从那天起，林默的生活多了一抹亮色。他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一天，期待和苏雨晴的每一次见面。

母亲很快发现了儿子的变化。

"默默，你最近心情很好啊。"一天晚饭时，母亲笑着说。

林默有些不好意思："有这么明显吗？"

"当然。"母亲眨眨眼，"是不是谈恋爱了？"

林默的脸红了："算是吧......"

"太好了。"母亲握住他的手，"妈妈为你高兴。"

林默看着母亲欣慰的笑容，突然感觉心里暖暖的。他想起这些日子，母亲如何用画笔表达情感，如何用艺术治愈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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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和苏雨晴的恋爱进展得很顺利。

他们经常一起去看画展，讨论艺术，分享生活。林默发现，和苏雨晴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快乐。

直到那个周末。

林默带苏雨晴回家吃饭。这是她第一次正式见家长，林默特意提前跟母亲打了招呼。

"妈，雨晴今天来吃饭。"林默在厨房帮忙时说。

母亲正在切菜的手顿了一下："是吗？那我要好好准备。"

林默注意到母亲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她穿着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门铃响起时，林默去开门。苏雨晴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盒点心。

"给阿姨的。"她笑着说。

林默带她进屋。母亲从厨房出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这就是雨晴吧？真漂亮。"

"阿姨好。"苏雨晴礼貌地说，"这是给您的点心。"

"太客气了。"母亲接过点心，"快坐吧，饭菜马上就好。"

吃饭时，气氛还算融洽。母亲不停地给苏雨晴夹菜，问她的工作和生活。苏雨晴也礼貌地回答，但林默感觉她的笑容有些勉强。

饭后，苏雨晴主动帮忙收拾。林默想帮忙，却被母亲拦住："你去陪雨晴吧，这里我来就行。"

苏雨晴看了母亲一眼，欲言又止。

回家的路上，苏雨晴一直沉默。林默觉得奇怪，便问："怎么了？不开心吗？"

苏雨晴犹豫了一下，说："默默，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当然。"

"你妈妈......"苏雨晴咬了咬嘴唇，"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什么样？"

"就是......"苏雨晴似乎在斟酌用词，"很......轻浮的样子。"

林默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停在路边，他转头看着苏雨晴："你说什么？"

苏雨晴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但还是继续说："就是......她看我的眼神，还有说话的语气，都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林默感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妈妈？"

"默默，你别生气。"苏雨晴急忙解释，"我只是觉得，作为一个长辈，她应该更......"

"更什么？"林默打断她，"更严肃？更古板？"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林默的声音提高了，"我妈妈对你那么好，你却说她轻浮？"

苏雨晴的眼眶红了："默默，我只是说出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林默冷笑，"你知道我妈妈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吗？"

苏雨晴愣住了："我......"

"下车。"林默冷冷地说。

"默默......"

"我说下车！"

苏雨晴哭着下了车。林默看着她站在路边的身影，心里一阵刺痛，但还是踩下油门离开了。

回到家，母亲正在收拾餐桌。看到林默回来，她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雨晴呢？"

林默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道："妈，你觉得雨晴怎么样？"

母亲愣了一下，笑着说："挺好的啊，漂亮又有礼貌。"

"那她呢？"林默盯着母亲的眼睛，"她对你是什么印象？"

母亲的笑容僵了一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默深吸一口气："她说你......轻浮。"

母亲的手一抖，盘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妈......"林默赶紧上前。

母亲摆摆手，蹲下身去捡碎片："没事，是我没拿稳......"

林默看着母亲颤抖的手，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这样，把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里。

"妈，对不起......"他轻声说。

母亲抬起头，眼里含着泪："默默，妈妈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林默蹲下身，紧紧抱住母亲："不，妈，你很好。是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母亲在他怀里轻声啜泣："妈妈只是......只是想表现得年轻一点，不想给你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