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绝对”

在这绝对维度之中，或许光依旧存在。

光本可被赋予斑斓色彩，然而，在此处，无人在意这些。这里超脱了现实结构的桎梏，物质、能量、时间、空间，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皆已消逝……不受因果律辖制，也不为时空所束缚。

犹格·拉莱因拔出金门之钥，切断与其他维度的连接后，瞬间便察觉到了纳瑞恩的异动。

只因纳瑞恩有了变化。

“你该罢手了，纳瑞恩，不要破坏永痕系统。”这话仿佛寂静中传来的嗡鸣，是一种可被感知却难以理解的奇特感官体验，“从你涉足特异星域起，我便早该制止你。”

“为何不做个有趣的尝试呢？”一团黑色的光不断缩放闪烁，“全知全能的‘自由’，难道不应涵盖这一切吗？”

“你可理解为，在此处，我们存活于世，而‘永痕’让他们维持着近乎死亡的状态。你竭尽全力去复活，实则等同于导向死亡。你将不再属于这里，你打破了……”

“你也看到了，不乏有人选择奔赴‘虚无’。”纳瑞恩打断道，“况且，你又如何判定当下的维度结构是合理的？他们需要全新的星网秩序能量，以防止维度进一步崩塌。”

“他们永远不知疲倦，恰似虚拟维度中的铸魂师，无休止地寻觅适配的魂躯以实现灵魂转移。他们渴望留存于当下，而非踏入下一个轮回，或是在他们世界对应的灵界安顿下来。”

“这种矛盾，犹如混沌与秩序的共生。你不也钟情于看他们探索一切、追逐自由的模样吗？”

“这种对立统一所产生的张力，确实能激发出无限可能。”

“在必然性的牢笼中孕育出绚烂的自由，这难道不是一种深邃迷人的‘魔术’吗？”

“你的重生即将完成，我的想法已无足轻重。”

“不，还差一点。”纳瑞恩发出浑厚声响，形态在锋利与柔软间交替变幻，“我的躯壳早已湮灭，我需要一个合格的代理人，类似你所说的‘魂躯’，但必须是强大的存在。”

犹格·拉莱因陷入片刻沉思。

她呈现出彩色、轻盈且块状的形态，难以想象她往昔的模样。

“你找错方向了，”她开口道，“黑暗永远偏向正义一方。”

纳瑞恩发出尖锐的白噪音，如同不再跳动的心脏，“黑暗与正义的交融，远比光明与正义的结合更具颠覆性力量。”

“问题在于，我们该如何区分所谓的黑暗与光明呢？”

战吼费尔德唯有咬牙坚持，他也只想选择那条无法回头、逼迫自己奋进的道路。

他回想起曾经那个瘦弱的自己，在流动甜品站前犹豫不决，不敢上前，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小鸡仔，还在琢磨怎么在游戏里变强呢？”

一个高大少年随手将他推倒一旁，他又撞到另一张满是讥笑的脸前：“要么跪下道歉，要么滚到队伍最后去，嘿嘿。”

他懒得辩解——为自己沉迷的事情争辩。设计一款卓越的游戏，能让他拥有最强的“屏蔽铠甲”。

“实在抱歉，费尔德，你还远远不够格。”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

埃利俄斯伫立在暗影之中，纹丝不动。

费尔德这才回过神来，这句残酷的话语正是从暗影处传来。

“永劫颤指，我能找到它！”他心跳陡然加快，黑色液体在太阳穴附近窜动，“我愿分享它的力量。”

“你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

又是一句熟悉的话。

费尔德脑袋一阵嗡嗡作响，等他回过神，已被遗弃在黑暗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