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277天卫疯卒，九阴九阳（76k字大章
第278章277.天卫疯卒，九阴九阳（7.6k字-大章求订阅）
紫霄天，苦海，无边无际，像浑浊的灰镜，那一缕缕浑浊皆为天魔或地府生命，它们游走，寻觅.
不时间，还能见到天穹上下起灰色的雨，那是抛射而来的强大天魔，是从大千世界所落下来的天魔。
这些天魔在穿越第四层时可能遭遇类似“星域漩涡”的巨大引力牵引，从而来到这所谓的“第五层”，这紫霄天的苦海，从而化作雨。
每一滴雨，都至少是化神巅峰，都至少是如火魔龙那般的存在。
而它们花费了极多功夫将自己提升到了一处天地的巅峰层次，睥睨天下，可到了这儿，它们却只是最底层。
滴答！
又一滴“雨”落于苦海，化显而出却是个双目焚烧业火的人形骨架。
这是一个与某天地化神结合，又结合了地府生命而形成的玄黄一境天魔，在外被称为业火魔罗。
“这是何处？”
业火魔罗扫视周边，眼中露出思索之色，神念和神魂也开始了迅速交流。
“我从未听过苦海第四层之下还有这等地方。”
“难道是卷入星域漩涡了？”
“有可能据传星域漩涡乃是强行将人拉扯到九天之中，可我还未听说苦海中有这等。”
“罢了，我们所知还少，也许苦海中一直都有，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先探探周围，这等更高层的世界定然有着更强大的生命能量，这也是我们的机缘。”
业火魔罗开始了探查，它认识了不少“无法相互吞噬”的同类，也知道了这里极可能是九天第一天的紫霄天，它们选择了合作。
它们在苦海上猎杀“同序列”的弱小同类，吞噬而变强，同时又寻觅着“瘤境”入口。
通过“瘤境”入侵世界，掠夺世界，吞噬苍生，它们已经很熟练了。
一次次冒险，一次次死里逃生，一次次厮杀，让它们越来越强大，直到这一天它们来到了一片之前未曾踏足的区域。
那是碧蓝的海域。
在灰色苦海中，这一点碧蓝，像是一颗闪烁的宝石。
在未见之前，没有天魔能想象苦海中居然还有这么一片地方。
业火魔罗也不能。
它和它的同伴们下意识地觉得此处有机缘，便来到那蓝海边缘，神识远远扫去，然后就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碧蓝沧海上，一道身影正坐在冥火晚霞般的红花下，双目静闭，安忍不动。
在业火魔罗看到那身影的一刹那，那身影抬起了手，虚空便落下了大手。
“逃！”
业火魔罗喊了声。
它还是有信心的，它逃跑的速度极快，只消一瞬就能遁逃万里。
但，它很快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它奇迹般地被锁在原地，它周围的世界空间完全变得陌生.
那身影如拈花般拈起了业火魔罗和它的伙伴们，瞬间将其分解，化作魔身，再许下愿望，送给小白手。
海水，再度碧蓝了几分。
宋延收回手。
玄黄四境的力量，他已经很熟练了。
假神真神的界限真的是非常明显。
当他将力量覆笼目标时，目标的一切就都“冻结”了，因为它们所处的环境已然彻底改变，所依赖的规则也彻底颠覆。
真域的力量降临，就是“一个自己是唯一真神的世界”降临。
宋延用那才杀死了不少天魔的手又理了理身侧小姑娘的头发。
陶瓷娃娃般的惨白姑娘则靠在他身侧，正嘟着嘴，嘀咕着：“好笨，好笨，我真的好笨。”
宋延摇摇头，笑道：“这不是笨。”
婆须玉妆道：“那是很笨。”
宋延道：“我告诉你原因。”
婆须玉妆顿时正襟危坐，认真地倾听。
宋延道：“如果你是花了十万年乃至数十万年去感悟，却还未感悟出本命箓字，还未突破玄黄境界，那么你是笨。
可现在，你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花了上亿年了。
上亿年还未领悟，却也非停步不前，而是每次都有收获，都有感悟，只是就是悟不出那完整的本命箓字，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温和地看着小玉妆，抚了抚那被整理地清爽整齐的头发，道：“若你想摘一朵花，弯腰即可，前后不过数息；可若你想要摘下天上的星辰，你却需要持之以恒的努力。”
婆须玉妆似懂非懂道：“我要摘的是星辰吗？”
宋延自看了那“地府之门”，又在自己亲手绘制时遭遇了大危机，他就已经隐约猜到婆须玉妆的本命箓字是什么，又为什么那么难悟了。
那是“后”字。
是“地箓——后”。
身为“地府五行之灵”的婆须玉妆，可谓是“后之一族”根红苗正的族人。
通过自己的力量悟出圣人的字，明显比被圣人强行影响而艰难得多，只是后果依然难料。
略作思索，宋延还是选择将“三界禁箓”以及其中的危险讲给婆须玉妆听。
旋即，他道：“如果你想放弃，那就一直在我身边，不必再练了。”
想了想，他又笑道：“事实上，如果是我，我说不定就放弃了。”
婆须玉妆想了很久，问：“爹爹，我是不是有可能被那个叫后圣的大坏人给占据身体？”
宋延想说“后圣其实不是大坏人”，但他觉得这对小孩子可能说不通，于是点了点头。
婆须玉妆恍然地点点头，然后又想了很久，继续问：“我是不是也有可能拥有那个大坏人的力量？”
宋延觉得“一个花费上亿年都还没领悟出来的本命箓字”是有资格触碰到圣人边缘的，于是再度点了点头。
婆须玉妆道：“那我要继续参悟！”
“父女”俩静静对视。
宋延抚摸着她的头发，道：“不必为他人而活。”
婆须玉妆被识破了心思，她呢喃道：“娘”
宋延五指稍停，因为他的话被堵住了。
他想告诉这小树“曹玉妆根本不是你娘，她连你都不认识，在知道你占据她的身体后，对你的情绪也只有恐惧和厌恶，你只是入戏太深”，可这话他说不出口，因为他从婆须玉妆如今的模样就已经能看到她对这具身体，对这份感情有多么深厚的羁绊。
可以说，它自出生以来，沉沉浮浮之间，便是靠着这份感情和羁绊而一直“活”着，一直努力着，一直没有放弃。
“爹”
婆须玉妆的声音有些颤抖。
宋延重重“嗯”了声，小心呵护着这孩子的梦，然后又道：“娘，不是外人。”
“嗯！”
婆须玉妆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盘膝坐在宋延身侧，继续努力参悟那个好像永远不可能悟出的字。
“真域是什么？”
宁云渺，韩家姐妹也开始为突破玄黄四境做准备，所以她们也会时常坐在宋延身侧，询问些问题。
宋延道：“是你我所活着的世界。”
他想了想又继续道：“我们活在这个世界里，哪怕是领悟了本命箓字，本命界域，却无法去改变某些规则。
譬如，苦海是剥离大执念的地方，而苦海中生灵一旦想要外出，就会形成瘤境，瘤境的伤口便会逐渐成为煞宝。
再譬如，我们纵使法力通神，自己创造出了天地，但那天地真是我们创出来的么？那不过是我们达到了某个层次后，这片天地给了我们一个机会而已。
界灵境界，亦如是。
我们无论怎么修炼，都没有能够突破这世界给我们设定的规矩。
而一旦世界彻底耗尽了玄气，我们的法术，力量也会跟着消失。”
“但是，真域却不会。”
“领悟了真域后，你就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太阴太阳，哪怕外面的世界再无一丝玄气，可只要你的真域未受影响，那么你就可以继续施展法术。”
“真域是和神魂彻底融合一起的，譬如这样.”
宋延说着，心念一动，神魂忽然开始变大。
神魂和真域连接一起。
所以，真域的释放，就是神魂的释放，其形可随心而变，既可扩开成球，亦可逼仄成线。
随着他变大，周边的苦海就在消失。
若把“苦海”比作一幅画，那么，此时扩大的宋延就是另一幅画。
当一幅画遮在另一副画上时，就会遮蔽原本的风景，原本的一切。
而那原本的风景，原本的一切，都会被新的“画”所支配。
但，一个人所能拓出的真域是有限的，因为在达到这个层次后，修士就会意识到某种程度上“这片巨大的世界，也是一个真域”，就像蚂蚁和星空巨龙都可以被归类为“生物”。
此时此刻，宁云渺，韩家姐妹都被笼罩在宋延的真域中。
宋延道：“试试看法术。”
宁云渺，韩薇子，韩灵子顿时尝试施展，但旋即她们惊讶地发现哪怕连简单的御剑，御物，甚至是一个练玄境小家伙能够施展的简单法术都施展不了。
宋延心念一动，道：“再试试。”
三女重新尝试，这一次却发现一切都好了。
宁云渺感慨道：“之前阿爷其实让我试过，只是没想到师弟也已经突破了这个层次。这还只是玄黄四境初期，若是中期，后期，还不知会如何。”
宋延在达到玄黄四境初期后，已经翻阅过中期的修炼法了。
四境初期名为真火，便是取太阴太阳真火，诞出真域。
而中期名为真界.
《天奇剑道》上的记载颇为清楚：此境又名“四不可”。
不可知，不可言，不可见，不可思。
其中机缘乃在九天之中，所需的乃是“混沌功法”，但此功法只能自己求得，学得，却绝不可能诉诸第二人之口，甚至自己在悟出后也会彻底忘记。
此时，宋延的身外化身已经通过瘤境站在了紫霄天的大地上，其虽只是界灵后期境界，可却连接着宋延的真域。
巨大的太阳遮蔽了近乎三分之一的天穹，金色的阳光似火瀑垂天而落，这却是能将界灵境轻易烧死的真阳之光。
宋延之前在杀死一个名叫屠绝的修士时曾经得到过一份紫霄天舆图碎片，那碎片上标注了一个叫做“南天门”的地方，且那地方依然有定位神识。
这种定位神识标志除非当地被彻底毁灭，否则不会消失
而在紫霄天这种地方，定位神识还在，就往往意味着“曾经仙家们的宝物”还在。
但那里太远，宋延对这片大地又太陌生。
在获得了“地面行走权”后，他打算先“逛逛”。
他身外化身周边的“真域膜”被压缩的很紧，所幸行走速度并未受到多少限制。
他开始快速掠行。
很快，他来到了神识所能注意到的一处废墟宫殿前。
在他看到宫殿的那一刻，宋延着实惊呆了。
因为不仅有浓郁的玄气扑面而来，那宫殿还是完整的，完整到像是根本没有经过打斗.
宫殿静悄悄地坐落在那儿，牌匾上浮动着“天卫殿”三个字。
侧边的田圃里，无人种植的仙花仙草居然在野蛮生长，有些褐色藤类仙植竟是攀援了仙宫墙壁的大半面，铺展似一只只小手，形成了一种古老的寂静感。
这一点，纵然是宁云渺也没有和他说过。
在宁云渺所知道的信息里，紫霄天不少地方都是破碎的，但很显然也有完整的地方。
宋延站立在空无一人的仙宫前，心中有种奇异的荒诞感。
他忍不住去想：‘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会将九天最顶层变成这种模样？’
他继续前行，进入大殿。
大殿死寂。
寂静到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心还在跳，通常意味着还活着。
走在这么一个曾经最辉煌乃至最无敌的九天之巅，却目睹着它的末日之象，任何人都会庆幸自己还活着。
饶是宋延，他的神经也已绷紧。
陡然，他听到细微的声响。
他的到来触发了这古老的殿堂。
他神识循声而去，穿堂过室，转瞬落在一处遥远的破败偏殿。
那殿堂很奇怪，因为有一半彻底的消失了，彻底到就连砖瓦的切口都光滑无比。
而在那光滑的砖瓦旁，正佝偻地坐着半个枯槁老者。
那老者皮肤皲裂的好似干涸大地，此时声响便是从他体内传来。
就在宋延神识彻底扫到那老者的瞬间，老者猛然睁开一只眼，浑浊无神的眼，惊悚至极，然后，老者突兀地消失在了原地。
嘭！！
宋延反应极快，抬起覆盖着真域之膜的拳头格挡。
重响，震荡，却没有半点余波扩散。
因为这是纯粹的真域碰撞。
宋延被撞飞了出去。
对面传来的巨大的真域之力让他连接着分身的线差点撕裂。
“桀”
那半个老者一只脚，一只手地立着，半边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
“前辈为何突然出手？咱们可以先聊聊。”
宋延随口说着左耳进右耳出的垃圾话。
他只希望对方能够听进去，然后他就可以多了解点信息，或是继续忽悠，再趁机偷袭。
老者并未回答，身形再度消失
宋延眸中凝出锐利，身形猛然拧起。
下一刹，老者出现在了他眼前，半边嘴直接张开，从后向着宋延脖颈右边咬去，宋延拧旋的身子几乎刹那转了一圈，右拳裹着真域之力一拳重重轰击在老者头颅。
真域和真域碰撞，变成了单纯的力量较量。
老者被击飞，却又在半空悬停，继而狂风骤雨般地往宋延扑来。
若换成界灵层次的，根本不需这么费劲，因为真域之力会瞬间支配他们，将他们当作蝼蚁般的击杀。
宋延一边应对老者那残影重重的攻击，一边慢慢往这宫殿外退去。
而就在这时，他瞳孔忽的紧缩。
因为，他看到残影变成了真实。
那老者忽的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真实的老者，其中一个则是直接咬断了他和分身的“真域连线”。
嗖！
他迅速收回连线，同时也断了一切和分身的联系。
一切本该结束，但忽的，那端坐碧蓝苦海上的身影猛然睁眼，一手遮天，几乎以一种“意识流”的方式出手，果决无比地往瘤境方向压去。
轰轰轰！！
那一串串瘤境开始破碎。
“桀桀桀”
分出的半只老者正循线而来，往里飞快钻入，几乎一刹的功夫就把所有瘤境都摧毁，炸成碎片。
苦海之上，半张恐怖巨脸突兀出现在天空，如巨人俯瞰着蚂蚁花园。
那脸上皱纹深邃似深山峡谷，瘤状物、疣子、溃烂伤口到处都是，外翻的牙齿残缺不缺，那浑浊的眸子在盯到苦海中的种种天魔的刹那，并无神色变化，而天魔们却已瑟瑟发抖。
那巨脸很快注意到了彼岸树下的男子，以及几女，其瞬间露出了了狂躁的贪婪、迫不及待之色。
“这一掌，必定击杀。”
宋延的声音很平静。
他的手已经抓到了那张脸，一种无形的、隶属于娲圣的力量正和他一起，捏向那老者，衡量着两者间的差距，然后补足宋延“不足以一掌必杀”的部分。
宋延五指握紧，狠狠一拖，一握！
嘭！！！
那半个老者直接被他捏成了一团碎肉，其真域毁灭，爆发出摧残炽热的高温，但却在宋延掌心左撞右冲，不得而出。
转瞬，老者.死！
宋延扫了眼小白手取走的代价。
并不多。
他和老者的实力相差并不大，或者说老者还不如他。只不过他还没能想明白这老者“一分为二”的诡异招式。
于是乎，他那才杀死了老者的手又猛然顺着还未完全愈合的瘤境通道往外而去。
天魔们原本见链接苦海和外面世界的空间破了，还想着赶紧逃出，此时见那大手呼啸而至，纷纷如蝼蚁躲闪般往旁边避去。
轰！
轰轰轰！！
宋延的手抓向了外面。
他对敌，从没有“点到为止”的习惯。
那手在阳光下飞速变小。
但宋延神识已经扫到了那正在啃噬他化身的半边老者。
宋延无比惊讶，因为这个老者和刚刚那个老者明明是从一个身体里分出来的，但为何力量却能一模一样！
但惊讶归惊讶。
来而不往非礼也。
为了减少和阳光的接触面，他化掌为拳，朝着老者轰落。
淡漠的声音一字一顿道：“这一拳，必定轰杀。”
虚空中，拳头轰然而落，那拳头之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惨白，好像是娲圣的小白手和他的手重叠在了一起。
轰！！
正在啃食他分身的半身老者，死！
这一次代价极多，但对于正在苦海中，有着无止无尽替死鬼的宋延来说，也还能接受。
他收回手，又看了看那苦海中被他捏碎的老者残躯。
须臾
他心中暗道：‘以此为资源进行修炼。’
信息浮现：【疯卒的尸体无法用以修炼】
下一刹，这被称为“疯卒”的怪物尸体灰飞烟灭
韩薇子本来还想着能不能和郎君一起出去冒险呢，毕竟谁闭关这么多年哪儿都不去都会感到无聊，但看到这怪物，她骇了一跳，问道：“郎君，那是什么？”
宋延淡淡道：“疯卒。”
说罢，他又看向宁云渺，问：“师姐知道更多消息么？”
片刻后.
宁云渺已经将诸多自己所知的细节道来，然后总结道：“疯卒，疯将，疯侯，疯帝，疯圣.这是传说中存在于九天中的怪物。”
“我听阿爷还有剑宫的一些前辈说，紫霄天其实很大很大，大到比大千世界还要大。我辈界灵修士，固然可以一步数万里，一步踏过某片天地，但若想在紫霄天里逛一逛，那怕是不知道需要多少年，也许是几千万年，也许是几亿，几十亿，几百亿年，甚至永远走不完.”
“这里的天地也不是星空那般的，而是一片平整的土地，一望无际，太阳东升西落，太阴亦然。只不过，你行走此间，从前所见的该是数不尽的亭台楼阁，数不尽的仙宫势力。如今却是一座座坍圮的建筑。”
“阿爷还说，世上也许并不止一个大千世界，而是有许许多多。这许许多多的大千世界都联通着九天。
九天才是唯一，而对于九，大千世界的强者来到此处，也不过如同从下界来到了上界一般。故而，这里极大，也极其复杂，危险也极多。”
“疯圣暂且不提，但疯卒，疯将，疯侯，乃至疯帝很可能都是原本这九天中的强者，乃至来到此处的大千世界的强者变成的。”
宋延道：“那古漠寒前辈度化苦海执念的遗愿，岂不是难如登天？”
要知道他所落下的地方只是他那个大千世界下方对应的苦海.
若是还存在许许多多别的大千世界，他已无法想象这苦海有多难度。
他看着面前漩涡，花香正铺筑成往下的道路，一点一点再往着第八天苦海的更深处扎去。
短暂的较量，让他对“玄黄四境”的攻伐产生了一丝明悟。
‘既然是比拼真域，那么.’
‘自然是太阴太阳越多越好。’
宋延端坐片刻，重新以万相魔身汇聚替死鬼，继而大手一探，再顺着瘤境往外面的天地抓去，他口中一字一顿道：“这一抓，必定抓取一丝供我安全修炼的太阳真火。”
须臾，二十年一晃而逝。
宋延尝试了无数办法，但他发现“九”已是极致。
他体内有九阴九阳，合计十八道真火。
但这已经是极限了。
可不要误会。
这九阴九阳的十八道真火的每一道并不是“一丝真火”，而是“十丝小真火”融成的“一丝大真火”。
换言之，宋延吸收了一百八十道小真火，而两道小真火就足以让一个玄黄三境后期突破到四境。
宋延再度派了一具分身，通过真域连接着去重新探索那天卫殿。
随着他的深入，再度的窸窸窣窣声响起。
他神识扫定了四分之三个枯槁的老妪，那老妪如之前的疯卒一般突兀消失。
宋延稍作感知，分身往后随意挥肘。
咚！
轰！
老妪像一块软豆腐钻撞在了坚石上，瞬间崩碎，落远之后，灰飞烟灭。
“原来如此，融合的真火越多，力量果然就越强。”宋延若有所悟。
他继续前行。
啪嗒
有小石子滚落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黑影突兀出现在他身前，狰狞着往扑来，又是疯卒。
宋延面无表情，右手微举，五指如铁钳，扣紧疯卒头颅，手臂猛然发力.
砰！
疯卒头颅如瓜炸裂，黑浊之物四处溅射，而那身体失去了头颅，却依然保持着前冲姿势，继而轰然倒地，又很快和碎裂的头颅一起灰飞烟灭。
宋延看了看自己的手。
消化两缕小真火需要花费三十万年。
融合十缕小真火，使其形成大真火，则需要六十万年。
而在融合的过程中其实是会伴随着失败的。
总体来说，他失败了也就几千万次吧
如此，排除失败退回的时间，他将自身状态推演到极致，一共也就花费了三千七百八十万年。
他不知道别人修炼到这个层次需要花多久。
他只是遵循并贯彻着“彻底发育，将能够消化的一切都消化干净了，然后再探索新的区域”这个原则而已。
正想着，又有一个疯卒从旁边扑至宋延左肩。
宋延身形微侧，右手回旋，瞬间抓住那疯卒脖颈，左手从下绕回，扣其腰腹，双臂如饿龙争食似得向两侧狠狠一扯。
嗤啦！
疯卒身躯如破布般被撕成两半，内里已然腐烂的脏器泼洒一地。
宋延看了眼那撕碎的身体，心里大概明悟了：‘若以真域比力气，那我这算是有怪力了。’
他继续前行。
随着深入，再一个疯卒扑来。
天卫殿里好像有不少这种东西。
这一次，宋延并未直接将其灭杀，而是身形闪避。
很快，那疯卒身形一晃，化成了两个。
这一幕让宋延眯起了眼。
他完全没看出其中的道道。
就很突然，很莫名其妙地.一个变俩，而且那俩居然还实力一样，这完全不讲道理嘛。
两个疯卒开始攻击他。
他耐心观察着，继续靠着强大力量躲闪。
再过片刻，那俩疯卒见无法击败他，忽的又合为一体。
呼！！
宋延猛然侧头，但感受着从耳畔划过的力量，他有些诧异了。
‘变强了？’
‘就一会儿的功夫，一变俩，再合起来，就强了？’
‘这’
宋延并不急着将这疯卒击杀，他对这片大地有太多太多的陌生，正好借着这天卫殿的疯卒看看。
一炷香时间后，那疯卒只是攻击，却没有再度一分为二。
宋延又拖着那疯卒打了半个时辰，在确定对方不会或者不能再使用那种诡异的分身法门后，才猛然抡起一拳，命中敌人头颅，其如狗吃屎般扑下。
宋延又抬脚，踏下。
恍如无穷神峰于云上倾塌。
轰！
那疯卒身躯被硬生生踩进殿中，身躯尽碎，脏器尽爆，只剩一只扭曲的手还在微微抽搐，很快也化作灰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