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小说的求同存异之路
这个题目貌似起的太过于空泛了一点。大而无当。事实上我只是想交代一下我写作的心情目的以及背景如此而已。尤其是作为一个女人,女作,女写手。
先引一段评论——
“他一双骨节奇错的大手握得格格作响,眼中射出贪婪而仇恨的光芒。
奇错是啥意思?
老大,传说中神霄派的‘幽灵界’,擅入一步取其双眼,擅入两步断其四肢,擅入三步必取其命。”身旁的青年似询问,又似解说。
大笑,MM真老实,解说就解说,还不忘告诉大家。
常挺一口热血涌上脑门,断喝道,“太过分了——弟兄们上,不论死活,务必擒下此人!”
太过分了————兄弟们上……自己读读,不别扭吗?
“小关,叫弟兄们二人一列,组成圆阵,尾相衔,闯出五步之后原地待命。”
二人一列组成圆阵……真是高难度阵法耶~
逼白春自杀那段,逻辑不通。莫易对她若是没感情,杀了便是;若是有感情,就当作没看见。后面都说了沈关月和他同一立场,别人告也告不倒。
“你邪恶的本质终于暴露出来了。”“呃……你认为我有善良的一面么?”
看到这句话笑一下,作似乎对血腥和变态特别感兴趣,真不相信是女作的作品呢。
简单总结一下,作写的很暴力很刺激,主角在血腥中穿过,却仍旧是一袭白衣,貌似很风流潇洒。不过不耐看,文字平淡无味,情节前后矛盾,思想乏善可陈。如果作不说,我看不出来这是一位女性的作品。要说女性写武侠,我倒也知道几位,施定柔、盛颜、天平等等,你可以去看看她们的文章,体会一下什么是挥性别优势。
小说,先是要写的好看,像不像男子倒没什么要紧,女性有女性的优势,过分追求男子气反而失去了自我。
”
嗯,一段反面的评论。
我觉得评论有吹毛求疵之嫌。但是这毕竟是目前为止我收到的最为详细的书评,立此存照,以志纪念一下。给出评论的老兄所推荐的三位女作的作品去找来粗略的看了一下,大致明白。文笔很好,一看就好的那种。叙述温柔清楚,写情刻骨铭心,的确是很好的作品和作。
但那不是我想要的。
从前写沙罗的时候,那种华丽,那种末世的优钵罗华的漫天飞舞,前世今世交错错错的刻骨悲伤,我放弃了。
从前写龙涎香的时候,那种清丽的叙事,感情的随波逐流和层层推动,一船的各自煎熬沉浮,我也放弃了。
——画面感。我顺着画面感的路子在走,文笔上。也就是说,时刻想象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或一部电影那样子。除了人物的位置,表情,说话,动作所能表达的之外,一概不要。白描而已。出自作本身的任何无病呻吟或有病悲欢,一概不要。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要的东西。节奏。
一个故事有一个故事的节奏。
在天杀这个故事里,我要的是喘不过气的那种节奏。而一切锦绣或冰凉,流年或断肠的浮华的描写和舒展,都会破坏这种冷厉肃杀的节奏。
节奏。还有气氛。这就是杀和被杀之间的世界。
再来说故事的思想。侠么,没有侠。既没有侠之大,亦没有世俗道德。我想这是一个类似于现实的社会。现实里面是没有什么正义不正义的区分的。两个国家交战,两个角度的正义,角度之外则是对正义的放弃。正义只属于说出这个词的人自己的意淫,或信仰。能够放弃正义的美梦,能够脱离世俗的束缚,能够知道什么是自己必须要做的,才是高层次的人。
自然,道德亦是存在的,两种。一种是物伤其类的本能道德。一种是每个人所处的环境教育舆论所给予的社会道德。
后能够轻易地战胜前。比如,我们轻易地就相信了,军人在战场上的杀戮,不为犯罪。
这个定义可以无限制地推广下去。
再加上些许宗教的成分——比如,人迟早要死,死不是悲伤。如果死不是悲伤,那么杀就不是罪恶。利益当头,灭门是为了免遭后患,那么多杀些人只是一种素质,与本质无关。
一个成功的杀手,要么喜欢杀人,要么对杀人无动于衷。莫易属于前,沈月关属于后。这是两种人必须生存下去在后天道德的基础上被迫调整出来的个性和生活观念。生存才是硬道理。
一副杀手的群像描摹至此,大致完成。没有坏人。没有好人。有很多人,有目的的人,有**的人,有情绪的人,有智力的人。但是没有好人和坏人。
因为作放弃了做一个评价的天赋权利。作只能够去写主角和配角。作放弃了贴标签的工作,将主角设定成好人,将配角设定成坏人。
甚至不是那种无伤大雅的道德感。
而是穷凶极恶的道德感。
但是作消失了,作写出来的怨符或怨体还是一个讽刺。明明对待杀人已经没有罪恶感,但是仍然要为手上的血买单。
也有人说莫易和沈月关的友情算是种正面的东西。
不过这种东西很快会被撕裂。故事刚刚开始,帷幕就要拉开。
最后讨论的是女作的生存之路。
我希望能够如沈仙刀一样,忽略自己的性别,却坦然于自己的性别。
看不出是女人的作品,那是一个很高的称赞。我希望我的文字超越了性别。能够写出女性思维之外的东西。同时能够写出男性思维之外的东西。就好像大长今里所说的,“这不是一个男人女人的问题,这是一个人的问题。”
绮丽的文字,悲欢的爱欲,那是杂志武侠之路。有人给钱我,我可以写的比任何人都好。文字听我调遣了很多年。
但是目前,我在写我自己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