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尴尬癌

阿豪从许若仙那里得到了一个小本本，小本本上写着几十条语音操作指令。

趁着女友不在房间的这段时间，阿豪拉好窗帘，对着墙壁开始了练习：

“额，咳咳。有点尴尬哈......原始战神号，额，启动。原始战神号，供电百分之八十。原始战神号，入弯转向提前。原始战神......额还是有些尴尬......”

“呜呜呜，干嘛呀，还要不要人家睡觉啦。”

咦！任一豪倒吸一口冷气，雨瞳不是说要出去逛夜市吗？完了完了，难道说方才那一通中二病气息十足的对话练习全让她听到了吗？

吱的一声风门打开了，孟雨瞳穿着一件淡粉色睡衣揉着惺忪睡眼看了看他。长出一口气，然后在茶几前面坐了下来，大概是还没醒明白。隔了好一阵子，半梦半醒的说了句：

“喏四驱少年，帮我倒杯水好嘛。”

孟雨瞳本身就是尴尬癌晚期，方才睡觉的时候净听他说什么“冲啊！战神号！加速冲刺！”什么的。男友在客厅唠唠叨叨的，自己又困，结果带睡不睡，这几个梦做的别提多难受了。一边喝水一边对着男友抱怨：

“都怪你啦，害的我梦到小时候上台演讲那段痛苦的回忆。”

这故事阿豪听过，雨瞳小学时候上台演讲尴尬到不行，憋了半天憋出来两个鼻涕泡，自那以后就落下尴尬癌的后遗症了。其实不光是雨瞳，就连阿豪自己都尴尬的不得了，对着一台车子喊来喊去，恐怕也就只有小学生能面不改色的做出来了吧？

提起这个，阿豪倒是想起小时候扮演奥特曼的情形，长大，长大，反倒连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了。

阿豪搓了搓自己的手，搓热了就去抓雨瞳的小手。孟雨瞳的小手一到冬天就冰凉冰凉的，特别是刚起床的时候，一边给女友暖手一边向她诉苦的：

“其实我也很尴尬呀，要一个成年人做这种事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迷你赛车是我从小的梦想，能驾驶智能赛车高兴还来不及呢，但要我在大庭广众下说出那些话还是有些难为情。明天就要去俱乐部下场比赛了，哎......”

“要我帮帮你？”

孟雨瞳的月牙眼已经弯到不能再弯了，鬼知道她又有什么“好主意”，为了自身的人身安全阿豪还是勉强摇了摇头。

“我我看还是算了吧，如果你觉得尴尬的话我到外面去练习一下......”

“求你啦，如果被邻居听到会被当做精神病患者吧？也好，让你见识一下小姑的温柔疗法。来，抱紧我。”

“哎？”

恋爱中的人总是会说出一些肉麻的话，这些话在老夫老妻时隔多年后的回忆当中依然会感觉到尴尬，可在当时，双方又的的确确的被这段不着边际的话所感动过。说道亲热，俩人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抱在一起了，即使在一个房间休息也是各睡各的。突然被女友抱住阿豪还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灾难很快就发生了。

俩人抱了一会儿，孟雨瞳用脖子蹭了蹭阿豪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根说了句：

“冲吧，旋风冲锋龙卷风！”

噗！

阿豪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鸡皮疙瘩刷的一下全起来了，这一幕简直可以评为年度最尴尬的五秒钟。

“你这是怎么啦......原始战神号？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快站起来，我们还要一起夺得冠军呢不是嘛。”

雨瞳一边说着这些肉麻的话，一边用手去搓他的后背。还真别说，被她这样一鼓动似乎自己也有点进入状态了似的，稍微动了动嘴唇：

“那，我们走吧原始战神号。”

阿豪推着女友回了房间......屋里灭了灯。天上很黑。不时有一两个星刺入了银河，或滑进黑暗中，带着发红或发白的光尾，轻飘的或硬挺的，直坠或横扫着，有时也点动着，颤抖着，给天上一些光热的动荡，给黑暗一些闪烁的爆裂。有时一两颗星，有时好几个星，同时飞落，使静寂的秋空微颤，使万星一时迷乱起来。有时一个单独的巨星横刺入天角，光尾极长，放射着星花；红，渐黄；在最后的挺进，忽然狂跃似的把天角照白了一条，好像刺开万重的黑暗，透进并逗留一些乳白的光。余光散尽，黑暗似晃动了几下，又包合起来，静静懒懒的群星又复了原位，在秋风上微笑。地上飞着些寻求情侣的秋萤，也作着星样的游戏。

隔天一早阿豪觉得神清气爽，尴尬癌已经有了很大程度的缓解。清晨起床梳洗打扮的时候已经能将那些“原始战神号启动”之类的词汇随口说出来了，倒是孟雨瞳有些支撑不住。原本邀请她一起去俱乐部参加比赛，可女友说自己实在是太累了要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阿豪临走的时候蹲在床头，拍了拍雨瞳：

“那，我走啦。昨天真是谢谢你，现在我已经有那么一点点适应了，晚上我们继续练习吧。”

“滚蛋啦，人家要睡觉了啦！倒是你哦，记得回家的时候买些人家喜欢吃的东西了啦。”

阿豪身手接住女友扔过来的枕头，收拾好衣装准备出门。大家约好一起吃早饭所以不必在家里准备，雨瞳大概要睡到晌午，到时候她自己就会点外卖的才对，雨瞳是一个非常容易懂得自食其力的女友。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这么多年，真的很少像现在这样仔细的打量自己的模样。

梳妆镜的下面卡着一张泛黄了的老旧照片，照片里面有一个穿着破旧大衣的孩子，手里牵着一只雪白雪白的狐狸犬。它叫做皮皮，小时候他们一家人租房子住，皮皮是房东家的狗。后来他们家在雨城市区买了新房子，皮皮就经常横穿好几条街道去找他。真不敢相信，在这座车水马龙的大都市，它每次都不会走错门。

任一豪将照片取了下来装进自己的钱包里，最后确认一遍钱包里的几张钞票之后离开了家。如果那也能被称之为家的话。

因为有些队员还有重要的课程，今天一起出门的算上任一豪就只有四个人。冯老二打算去看个热闹，许若仙带路，另外负责数据分析的刘薇也跟在队伍最后面。大家互相打了招呼，奔着最近的早餐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