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2月28日星期六 18点50分…
我把车停在了酒店的停车场,酒店的服务生过来帮助从车上往下搬行李。
我觉得娇娇今天很反常,她放着好好的家不回,我那里也不住,偏要住到酒店,而且还表现出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
在登记房间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娇娇:“你准备在这里住几天?”
她却回答说:“不知道”
住在这家酒店即便是打折,一个晚上也要一千多元人民币。
娇娇住在这里究竟要会见什么重要的人物呢?我对娇娇更加好奇了。
我和娇娇拖着一大堆的行李,进了她选择的包房。
房间里有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娇娇选择了有一张大床的房间,而不是两个单人床的房间,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我看着房间里那线条坚硬的看上去并不很柔软的大床,上面铺着肉色的毛毯,毛茸茸的毯子,多像是老外身体上的体毛啊,我怎么会联想到了老外身体上细细的毛茸茸的体毛了呢,我发现自己也开始走神儿了,我不该胡思乱想,娇娇这样选择,肯定有她的理由。
“我先洗个澡,你千万别走,等会儿咱们下楼去吃饭”
娇娇说着把短裙的拉链拉开了,露出了里面雪白的短裤,她接着又脱掉了毛衣,脱掉了胸罩,她只穿着那雪白的短裤进了浴室。
我坐在沙发里面,柔和的光线从不同角度照射着那张宽大的双人床,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娇娇为什么不回家去住。
她一定要在这里会见她的朋友。
可是这种会见是很昂贵的,她为什么一上来就要将自己定位在了这样昂贵的住处?她是极力要向对方证明自己的身份和价值,才挑选了这样的一个住处呢?还是娇娇觉得爱情最重要,爱就意味着灵与肉的奉献,她这样毫无保留,毫无顾忌,甚至一想到爱的奉献如若带上附加条件,就会令自己感到不纯,感到羞愧。
所以,她一定要在最好的条件下,会见自己的朋友。
娇娇开始往澡盆里放水,她自己拿了个杯子,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杯冷水,她边喝着水,边对着浴室里的镜子看着自己。
标准的模特体形,丰满的**,臀部没有一点赘肉,腹部平滑,两条修长的大腿亭亭玉立。
35岁了,居然一点没有发胖,娇娇在镜子里反复地欣赏着自己,她能有今天这样好的体形,全靠这几年的勤奋锻炼。
对了,回国不能忘了去锻炼,明天就去找一家好的健身房。
放好了热水,她刚要跳进澡盆里洗澡,突然就像是遇到了强盗似的抽回身来,她**着身体站在澡盆外边,突然对那个澡盆产生了恐惧。
越是像这样高级的饭店,越是住这样豪华的房间,恐怕也就会越不保险。
早就听说中国的艾滋病现在也很可怕,一想到艾滋病,她就像是中了瘟疫一样,身体不仅微微颤抖,还从脊背往外冒冷汗,还是多防备一点好。
这种恐惧的感觉来得实在糟糕,一想到这些,刚放好的一盆洗澡水,又都放掉了。
娇娇**着身体从浴室里跑了出来,她一脸恐慌地对我说:“这里的澡盆是不是不干净呢?”
“怎么,你还想坐到澡盆里去洗,你当然要洗淋浴了,你看看澡盆的外面是不是还有一个淋浴的喷头?”
我说完,就跑进卫生间帮她查看洗淋浴的地方,我果然看见了卫生间门的后面,还有一个向外探出的淋浴喷头。
这时,娇娇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毛巾、浴巾、香皂、牙刷、洗发水、护发素等,她还拿出了各种护肤用品,并换上了自己的拖鞋。
她站在淋浴喷头下面,水流从高处往下浇,她生怕让自己的身体沾上不洁净的东西,她甚至对水流都产生了怀疑,这水带细菌吗?娇娇战战兢兢地洗完了澡,她穿着内衣出来刚坐到沙发上,突然又像屁股底下有弹簧似的身子向上一弹,惊叫了一声:“妈啊”
“你太神经过敏了”
看着异常狼狈的娇娇,我大笑起来。
娇娇浑身哆哆嗦嗦地打开箱子,从箱子里那满满的衣服中翻腾着,她急忙抻出一条红黑格子的短裙,举在手里问我:“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吗?”
“你别忘了这里可是冬天啊,外面零下十几度,你穿成这样,不怕冷吗?”
“我们又不出去,就在饭店里没问题”
“随便你,我反正是特怕冷”
娇娇没有听我的,她依然选择了穿那条红黑格子的短裙,上身还是那件黑色的短款小毛衣,她穿戴好了,才稍显踏实地坐在沙发里。
“我包里有日本的七星烟、法国烟、美国的凉烟,你自己看喜欢吸哪一种”
娇娇掏出了五颜六色包装精美的香烟。
“你饿了吧,我们带着烟,到楼下吃饭”
我起身和娇娇一起下楼。
我和娇娇走进了餐厅,我用眼睛的余光感觉餐厅里的几个老外把视线转向了我们。
娇娇最吸引人的不是她的美貌和标准的体形,而是她那一头湿漉漉的短发。
娇娇留着像男孩子一样的短发,并把头发染成了棕红色,由于刚刚洗过,头发贴在头皮上。
她款款地走在餐厅的地毯上,就像是一个体操教练。
她那迷人的大眼睛环顾了一下餐厅的四周,今晚餐厅里显得很宁静,就餐的人,大多数是一些老外。
进入这样的餐厅,也许在她看来跟国外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我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生走过来,把一个印制精美的菜单递给了我们。
娇娇看了看菜谱,要了一瓶法国红酒,一条干烧黄鱼、烧茄子、凉拌海蜇头、宫爆鸡丁,她说她很怀念国内的黄花鱼,她在国外吃西餐,永远都吃不饱,她甚至还想吃中国的四喜丸子等油腻的菜肴。
我想娇娇这是刚刚回国,过一阵子,她也就不敢这样乱吃了。